匆惶地推了把赫连恪,“王爷!我我还有身孕呢!”
少女的脸上写着三分惊恐和七分防备,赫连恪忙往后退开几步,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小檀,你听我说”
应小檀揪着自己襟领,神情警惕,杏眸里竟透出浓浓的不信任来。
赫连恪见状一愣,再有欲望,也被那眼神浇得灭了。他无奈地想上前替应小檀整一整衣襟,少女却连忙躲开,双手呈保护姿态地挡住了小腹,仿佛赫连恪要对她做什么一样。
“小檀,我不会碰你的。”赫连恪叹了口气,只得在原地站住,“你有身孕,我怎么可能实在是这一阵子我又没有去过旁人那里。”
赫连恪说得隐晦,应小檀却是听懂了。
自从去了洛京开始,赫连恪再不曾去过除了她以外任何女眷的房里。她尚能服侍的时候倒好说,赫连恪不算纵/欲之人,并无困扰。
然而,应小檀如今有了身孕,赫连恪却依然每天都在正殿过夜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又不乏妻房妾室
应小檀低了低眉,书架的阴翳里,少女的脸色也显出了几分晦暗,“妾身不能服侍王爷,是妾身之罪,王爷倘使难以纾解妾身搬出正院便是。”
“应小檀!”赫连恪猛地里喊了出来,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是赫连恪第一次发在应小檀身上的怒火,少女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妾身失言。”
“本王几时要问你的罪了!搬出正院?那你要住到哪去?多宝阁?裕湘院?还是要去蟾瑜院?”赫连恪仿佛怒不可遏,声音越拔越高,“就知道自作主张!你以为你是谁?本王需要谁服侍是本王的事,岂容你来置噱?”
应小檀不敢再有半句违拗,只深深地低下头,一只手撑地,一只手小心地护住了腹部。
那才是她真正能依靠的人,能够让她立足的人,是她的孩子是色衰爱弛的以后,唯一的牵挂和寄托,是日后王府里,仅有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一定要,护住她的孩子。
然而,恰恰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叫赫连恪到了嘴边的吼骂,戛然而止,他怔了怔,继尔背过了身去,“别跪着,地上凉,你先起来。”
带了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应小檀却没再有片刻的犹豫,当即站了起来。
她怀孕尚不足三月,还正是危险的时候。
“小檀”赫连恪背对着应小檀,阳光从窗户的罅隙里透了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窄长,“你回去吧,本王纾解不纾解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好好养着孩子,别叫本王失望。”
应小檀将书抱在了胸口,称是告退。
书房里,赫连恪远远地望着廊下的少女,一步步走回寝殿,甚至没有回一个头。
燥意重新野火燎原般反扑回来,这个不识好歹的应氏!他不得纾解几时成了她的罪!他又是为了她才
等等
赫连恪深吸一口气,无端想起来过去读过的一首词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从这一天起,赫连恪倒不再在正院里起居,直接搬去了春晖殿。
入夜,应小檀对着空荡荡的床,不由得发了许久的愣,去大妃那里倒是正常,只不过,他何必搬去呢?只消把自己打发走,想去哪儿不就去哪儿,堂堂王爷,倒要给她一个良娣让地方住不成?
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应小檀安然入梦。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维持多久,大妃就盯着黑青的眼圈找上了应小檀。
独自住了一阵子,应小檀气色渐渐好了起来,尖瘦的下颚也显得圆润几分,整个人都透着明媚的色彩。与之对比,大妃的模样,简直堪称颓败。
应小檀吓了好大一跳,心里不由得感慨,王爷果然是憋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