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檀从水中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有些发白,花末儿吓了一跳,忙不迭上前扶她,“主子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难受得很,可能是来月事的窍儿不打紧。”捂住小腹,应小檀直接往罗汉床上歪了过去。花末儿不敢耽搁,忙叫天绮去准备红糖水。
“之前没见主子这样不舒服过呀,之前受凉了?”
应小檀摇头,示意花末儿给她找了个毯子盖上,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困乏,汹涌地将人击倒。
应小檀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她撑着身子坐起,才发现自己并不在罗汉床上了。
青纱垂帐,玉枕锦缎,应小檀愣了愣,才挑起帘子向外探出身。
她还在多宝阁没错,红烛高烧,应小檀隐隐绰绰瞧见书房里有个人影,她试探地喊道:“王爷?”
果真是赫连恪。
男人撂下笔,朝她径直走来,“在呢,花末儿说你身上不爽利?”
应小檀羞赧一笑,任由赫连恪坐在了床沿上,“嗯,不能侍候王爷了。”
赫连恪大掌贴在女孩儿的小腹上捂了捂,替她轻揉了两下,“不打紧,本王就在这儿陪着你,还想睡吗?饿不饿?本王让人给你熬了粥,起来喝一点?”
确实饿得不行,应小檀毫不犹豫地点头。
赫连恪失笑,捏了捏应小檀的脸,起身往外间去了。
趁这个工夫儿,应小檀忙让花末儿竖起屏风,躲在后头换了一条月事带不过,等等
应小檀有些惊惶地抬起头,低低地喊了一声花末儿,“血血没了。”
花末儿随之一愣,“什么叫没了?”
应小檀拽了拽花末儿袖口,示意她过来看了一眼,花末儿亦是脸色微微发白,“怎么这么快兴许是头一天的缘故?要不明天再看看,不成,咱们就请郎中来看一眼。”
应小檀慎重地点了点头,不敢多在里面耽搁,起身便往外间去了。
赫连恪亲自留下的吩咐,底下人办事自然麻利儿。热腾腾的粥,配了几道口味不同的小菜,看起来确实可口宜人。
应小檀笑嘻嘻地谢了赫连恪,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身子上的不适仿佛已经被她抛在脑后,唯有眼前的食物可以吸引应小檀的注意。
赫连恪看得好笑,一时也忘记回去写未完的奏章,就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陪着应小檀。
然而,片刻之后,赫连恪就看出了些不对,往日的应小檀口味清淡,配菜大多吃的还是小黄瓜一类,今日倒好,半碟子辣子鸡,竟全进了应小檀的肚子里。
赫连恪看了一会儿才按下了应小檀举筷子的手,“别吃那么多辣的,该睡了,仔细胃里不舒服。”
应小檀倒一如既往的乖巧,听话地收回手,专注地喝完了最后几口粥。
少女的反常并没让赫连恪注意太久,而她的月事,也并没有妨碍男人继续在这里留宿。
夜明珠在黑暗总发出隐隐的光亮,两人头抵着头,睡得安稳。
翌日,应小檀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这一次反常的月事,天绮年纪还小,应小檀生怕吓到她,便将她支了出去。只留下花末儿,与她面面相觑。
“照理是该请郎中的,可是,我怎么有点儿害怕呢”应小檀搓着手,在屋子里反复徘徊。
花末儿立在一侧,虽然自己心里没底儿,却还是鼓足勇气宽慰应小檀,“主子怕什么?我头一回来天癸时,我娘就说了,女孩子要等生育过,才能把身上的病根养好,主子过去从不难受,偶尔有个难受的时候,也是正常的嘛。”
“不不不”应小檀站住脚,素日里清丽的面孔,惨白若一张纸,“我是怕我我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