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颔微扬,福来寿立刻上前架住茉尔珠两肩,将人双臂反剪起来,用麻绳捆住,往外拖去。茉尔珠吃痛,当即大喊出声,“王爷!奴婢什么都没做啊!”
福来寿狠狠掐了茉尔珠一下,她痛呼一声,又是嚎啕:“王爷就算您要奴婢去死,也不能让奴婢做个糊涂鬼啊!”
应小檀一滞,忽然道:“福大人,你先把她放下我有几句话想问茉尔珠。”
福来寿询问的眼神飘到赫连恪脸上,赫连恪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福来寿倏然松手。
“茉尔珠,你三番五次逼我喝那个药,有何用意?”
“奴婢冤枉,奴婢什么时候逼过您了!”
应小檀摇头轻笑,“你自然没逼过我,我当然也没喝因为我没喝,才瞧见了你办的诸多好事。”
她胸有成竹地望着茉尔珠,意料之中地看到她惊惶的眼神。
茉尔珠狼狈地看了眼赫连恪,颤抖着问道:“你知道你知道我和王爷的事了?”
应小檀颔首。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茉尔珠疯狗似的朝应小檀扑去,幸亏福来寿眼疾手快,把人按在了地上,“你嫉妒我!是你吃醋!你故意冤枉我!”
这一回,不等应小檀开口,赫连恪已是万分不屑地斥骂,“信口雌黄!你逼她吃药在先,拦本王于门外在后,她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也照样给她灌了药!”
茉尔珠狼狈地被压在地上,不甘心地呛声反驳,“我给她的药没有问题!是她胡乱猜的!”
赫连恪与应小檀俱已看出,茉尔珠在穷途末路时的六神无主,应小檀轻声道:“去叫花末儿过来吧,让她二人对质,想必茉尔珠也不会有什么不服气的了。”
福来寿领命而去,但单是听应小檀这样一番话,茉尔珠已是脸色灰白,知晓再无回转之机了。
确定茉尔珠的罪名容易,她一个登不上堂的婢子,越是心虚的时候,越容易露出破绽。然而,真正让赫连恪与应小檀为难的是,如何审问出幕后的主使。
屈打成招怕她乱攀咬人,只得耐着心循循善诱。
赫连恪深呼了一口气,勉力挤出个笑,“茉尔珠,看在本王和你过去还算有点情分,今次的事,毕竟又没伤及昭训本身,接下来,本王问你的话你若能坦诚而答,本王还是可以留你一条活命的。”
花末儿已清清爽爽地立在了应小檀的身后,茉尔珠的眼神转了一圈,最后颓败地落在地砖上,“奴婢知道您要问什么,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不服气应氏能得到您的宠爱,故意想要害她。”
应小檀才不信,茉尔珠跟着她又并非一两日的事情,下手的机会其实多得很,何至于拖延到今日?
她抿了抿唇,柔声问道:“茉尔珠,你素日照顾我一向尽心,难道就因为王爷,才与我生隙吗?”
茉尔珠避而不答,只凄冷一笑,看向赫连恪,“王爷果真叫人心寒,不仅连名分都不肯施舍给奴婢,旧日种种欢爱,还不如云烟过眼叫奴婢一生,都只能做人下人!”
赫连恪皱起眉,“本王说过,看着侧妃的面子,倘使你愿意嫁人,本王可以亲自为你保一门好亲事。”
“那有什么用!”茉尔珠声嘶力竭地哭号,“奴婢已非完璧之身!就算嫁人,这一辈子也得不到自己男人的喜爱了!奴婢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哀泣之声叫人闻之凄惶,茉尔珠伏下脸来,将头圈在了双臂里,只留下了一道消瘦的背影。
赫连恪沉吟了一刻,半晌才问道:“你当初来服侍本王,可是自愿的?”
“不是!”茉尔珠猝然抬起头,她脸上泪痕斑驳,惨淡极了。然而,应小檀没有忽视,她眼神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是侧妃逼迫奴婢替她固宠!谁知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