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娘亲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荀韵诗有点发怵,但是一想起自己的目的,立即又高昂起情绪,“娘,你为何要叫那个傻子和咱们一起入宫参加寿宴,你不知道我很讨厌那个傻子吗?”
“讨厌的人不是应该放在眼前更好。”女子替女儿抚平衣裳上的褶皱,轻声道。
“女儿不懂。”荀韵诗疑惑不解。
女子拿着手帕轻轻拭了拭唇角,眼底一片暗光,嘴角绽放出妖娆又阴毒的笑意,“有什么比自己厌恶的人在自己面前出丑更畅快的事?”
荀韵诗眸光一亮,宴会上她随便找个机会让那个傻子出丑,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场上那么多人,够那个傻子丢脸的。
见女儿的心思都显现在脸上,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诗儿年纪尚小,想的还不够远,今晚可不是一场寿宴那么简单,不过这些便不用和诗儿明说。
林挽云,这一次,我要让你的女儿彻底跌入尘埃,任人践踏,永远不得翻身。
天意突然打了个哆嗦,从噩梦中醒来,她拍了拍胸口,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有一朵富贵牡丹刹那间幻化做一只毒蛇,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狰狞可怕。
在这个关键时刻做梦,预感不是很好,她眉头紧皱地看向窗外,直到窗外摇曳的芍药,娇怜可爱,才驱散了她刚才的沉闷。
既来之则安之,若是前头有小人作怪,那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时侍墨侍砚推门进来,侍墨笑道,“小姐,时辰差不多了,您该去主院了。”
天意想了想,“不急,侍墨,你过来帮我画下妆。”
侍墨不解,方才不是才帮小姐上妆吗?但是她还是听令行事。
天意将如何帮她上妆说了个大概,随后就任侍墨帮她捣鼓,晶亮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
华灯初亮,亭台檐角,楼阁小桥,整个将军府给人一种细腻的江南景致的错觉,若不是此时扮演的角色不允许,她一定驻足细细品味这江南美景。
天意一蹦一跳地进入主院,而侍砚侍墨尾随其后。
一踏进门槛,就见主位上坐着一女子,梳着望仙九环髻,头插景福长绵簪,一身黄罗销金裙,腰身被一同色腰带系着,上用金丝与色线绣缠枝牡丹纹,裙身点缀着银质印花,绫本有光彩,上有银泥,将整个人衬得更加夺目,一张艳丽容颜此时正冷淡地看着她。
这就是她的继母,东临皇室的公主,当朝天子的皇妹,诸葛流云,封号绍平公主。
所以莫怪她身上有着一种凌人的气派,天意脸上痴傻的笑容不变,高声唤了声,“母亲。”
认贼做母是原身最大的耻辱,天意此时深以为然。
“鬼吼鬼叫什么,你看你今日化的妆,不怕吓到娘亲!”站在一旁的荀韵诗怒瞪了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骇人瘟疫,巴不得她赶紧走开。
兴许是绍平公主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天意才没有发觉荀韵诗,转眼一看,今日她这个二妹可真是下足了功夫装扮自己,五色线掐羊皮金挑的瑰红银条裙子,头梳着凌云鬓,上面插着紫珠镂玉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子窈窕,神态艳发,不得不说,称得上是个美人。
“二妹妹。”天意似乎没有觉得二妹说的话有什么恶意,同方才一样,高声唤道。
荀韵诗一脸嫌弃,跟傻子讲话,如鸡同鸭讲,索性不再理她。
不理她?正和她心意,她也不想跟这个二妹浪费唇舌。她伸着手不经意摸了摸脸,她让侍墨画的这个妆,大有用处。
“夫人,三小姐来了。”一侍女通传。
声音刚落,一道纤细的身影便走进了主院。
只见来者画着淡淡的梅花妆,一身撒花烟罗裙,外罩这料子轻薄的芙蓉纱,衬得肤色莹白,体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