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撮嘴吹开眼前的一缕头发,转身就往外走,却一把被许妻拦住:“怎么,我家的门槛就是那么好踏的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待洪福反驳,许妻又转向许成初,指着他脑门子道:“许成初,说,这是咋回事!”许成初已然惊醒,嗫嚅了半天没说出一句成句的话。
路倩歇斯底里:“倒是说呀,咋回事?”
许成初道:“没没没什么事呀!”
路倩道:“还说没事,我都亲眼看见了,把女人领到家里来了,你还光着身子,你还说没事?”骂时,甩掉了手上的包,扑向许成初连扯带推。顿时,许成初白皙的皮肤上红一块紫一条外加血迹斑斑。洪福在一旁恨得牙根直打颤,心里骂着许成初孬种,暗自使着劲教他还手,哪怕推那母老虎一下也不枉他男儿身呀。可是许成初就是那么低眉顺眼的瘫在一处如肉泥一般被和来和去。
洪福忍不住跨步上前,道:“大哥,大姐,你们别打架也别骂事情经过就是大哥喝醉了闯进我店里闹事,咱们邻里街坊的住着,我就把他送了回来。你们真要打架的话我也管不着,等我走了以后再打!”洪福闪人了。
路倩回头敲打着许成初连连问道:“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事情真是这样的吗许成初连连点头肯定。路倩了解许成初,他就是那种花心萝卜的人,可是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刚刚听见洪福打了自己的丈夫两巴掌,她有心疼,更多的是一种安慰,兀自认为这一次是许成初见了野花想采,结果花没采着,被花扎了手。于是只要许成初说没有,她就信他真的没有。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心理只源于一个舍不得放弃,对一个家和一份感情的保全。
路倩心里憋着一股气,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丈夫的这种现象不是好兆头,她知道丈夫最听婆婆的话,她准备到婆婆那里讨回公道。听了儿媳的哭诉,许老太太推了推花镜道:“你看见了?”
路倩委屈道:“我看见那女人了,成初光着身子在屋子里,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还能做什么!”
许母拿来喷壶喷着花缓缓说:“你看见他们都赤身在床上了?”
路倩跟在婆婆身后低语道:“那倒没有,可是”
“没有证据就是不要胡思乱想胡说八道!”
路倩跺脚道:“妈,你得管管他呀,等他真把别的女人带到我家的床上,再管就来不及了呀!”
许母冷笑道:“我管他什么呀你呢,你的不检点要谁来管呢?以后你们要是散了伙只能怪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能过到老了,那算是你们的本事!以后少拿你们的事来讨我老婆子的烦心!”路倩心里打了个颤,悻悻退出门去。一路上她的心忐忑不安,难道自己和小王的事被老太太发现了?哪天呢?自己和他去了哪呢?反覆猜忖也没有一次觉得有可能,又觉得哪次都有可能。
路倩宁愿许成初什么事都没有,可是许母宁愿相信许成初真的做出什么事来。许母年轻时被指腹为婚,她嫁了当时当兵的许父。许父高大威武,前途无量,可是许母偏不能从其中挑出一个爱上他的理由来,她对他情不投意不合,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这其中当然有许父对自己真心得不到回报的些许发泄。许母很快有了第一胎,如今的许成初,又接连生下了许成初的五个弟妹。那个年代和成群的孩子使她没有权利选择放弃婚姻,老人家足足委屈了一辈子。直到今天,老太太不惜对儿女们坦然讲她的委曲求全的情事,她要求儿女们选择对象要重在情投意合,这是她对儿女的婚姻唯一干涉,只盼儿女们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儿女们基本都依了她的要求,找到情投意合的人成了婚嫁,唯有许成初是个意外。刚结婚前几年还好,许成初和路倩也错是你情我愿互敬互爱,后来每当许母为儿子清点身上的於青,便心疼道:“这哪里是老婆,分明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