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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一笑,“本官今日斗进千金,焉能没兴致?”

    “难得大人这么开怀,某便献曲一首,博大人一笑罢!”三桌开外,一个容貌不俗的白衣公子站了起来,怀抱了一张琴。

    我点头示意。

    白衣公子离席,端正坐于树下,搁琴到膝头,拨起了弦。清淩如溪水,幽缈如云岳的曲子一叠三换,缠绵悠长,如有不尽的倾诉,旋绕在夜庭中。

    满庭的喧嚣都停止,我也许久才从曲子中走出来。“什么曲子,如此动人心弦?”

    白衣公子起身答道:“这是一百年前,长安流传下来的古曲。”

    “叫什么?”

    “清商三叠风颜调,简称风颜曲。”

    我叹道:“这么美的曲子,难怪流传了一百年!”

    “这曲子,还有个故事呢。”白衣公子见我感兴趣,便讲起了一段传说,满庭院的人都听得入了神。

    前朝大宸有个旷世乐师,有着不世出的才华,却背负着沉重的命运,追求世外的无欲无求,却陷入与女弟子的孽恋中。

    这段传说,我并非不熟悉,史书中不乏记载,但因为百年的历史尘封,那段故事总觉得难以揣摩。然而今夜一首古曲,带出这段故事,再加上美酒的作用,便格外让人伤怀。

    “大人,阿沅给您讲个笑话。”右手边的阿沅倒会察颜观色。

    一个冷笑话讲完,没有一个人笑,阿沅颇感为难,我扯着嘴角带头笑了几声,“嗯不错不错,很好笑。”

    阿沅感激地望着我,千澜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我正欲哄哄左手边的千澜,余光却瞥见树荫下一个熟悉的娇俏身影,目光一直停留在千澜身上,正是如歌。只作不见,我接了小越越递来的酒,继续与众人推杯换盏。

    酒喝得越来越多,却越来越开心不起来。美男们也有一部分喝得滚到了桌子底下,也有一部分醉酒高歌,一部分笑到最后转为哭,诉起了悲惨沦为男宠的不幸身世。

    我放下酒杯,独自起身,离了后/庭院。顶着月色,踏着浓荫,醉眼昏花拐进了一个小院子。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圆形石桌旁,自斟自饮。

    我迈步走了过去,“总管为何月下独饮?”

    梅念远穿了一身月白旧袍,在月下如同一湾冰蓝的海水,夜风中,海水微澜。他坐着不动,只转了眼望我,面色无波,“大人怎不在后院?”

    “喝够了,溜达溜达。”我在总管的小院里踱步,槐树开了花,白花的芳香在夜风里格外沁人心脾,我负手仰着头,一阵深呼吸。

    许久,两厢无话。

    我抬手撸了一串槐花,转身道:“总管这段日子是乐得逍遥了,还是……在怨我?”

    “大人有旁人帮着分忧,念远自然是清闲了。”总管依旧自斟自饮。

    “若是,总管觉得在侍郎府上难以施展怀抱……”我站在树下,轻语道,“我并不强求你。”

    酒杯停在了手中,他缓缓抬起目光,向我看来,许久才开口:“施展什么怀抱?”

    “屈居我这里,我总觉对不住你得很。”我笑了笑,“你若想去哪里,我可以……”

    “可以怎样?”梅念远放下酒杯,静静看着我。

    “可以替你安排。”

    “大人喝醉了,该歇着了。”梅念远目光一顿,一转。

    “我没醉。”我再笑着。

    “没醉么?”梅念远忽然起身,走到树下我跟前来。

    我瞧着他的目光,与平时似有不同,“总管可是喝醉了?”

    到了我跟前,梅念远却还不停步,我只得退了几步,却不知一连退了多少步,直到后背贴上了树干。

    梅念远忽然靠近,一只手臂撑在树干上,离我脑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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