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晓得,二世是因为老弄些离经叛道的魔法,才被工会长老会削去了白魔法长的职位。哪知道他不知悔改,被人发现他的密宅里有堆得像山似的尸体,大得跟湖一样的血池,连菲尔葛兹家也拉下脸要将他逐出门墙。他眼看族长之位不保,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去帝国劫了利蒂亚特皇后躲起来的!”
“这种离谱的话怎么能相信……”
“如果不是这样,他干嘛跑到遥远山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躲起来?他法迪斯二世就算是劫了皇后,只要踏进白魔法塔的地界,进了菲尔葛兹家的大门,皇帝又敢把他怎么样?”
“我说布鲁,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你少说两句吧。”
“我这不是着急嘛,我可不是急那少了三成价钱的羊。我是急这遥远山方圆百里几十个村子,好几千户人家的安全啊!他们要是把二世逼红了眼,那咱们可就得小心了。那魔星敌不过葛兰斯彤家的千军万马,杀不尽帝国的神官战士团,可要整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那不是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我说老村长……”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进去了,我的听觉神经拒绝了所有的外来声响,魔星、鲜血、尸体、离经叛道这些个词汇不断在我脑中翻滚,破败了,碎裂了,又被挤压搓揉,最后变成了四个字——人体试验!
8年之前,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一幕突然窜到我面前。在那座粗糙的石塔里,面对惊慌失措的我。他英俊的面容上泛着温和又略带点腼腆的笑容,用磁性的声音轻柔的对我说:“你是我从异世界召唤来的第七个人。”
另六个到哪里去了?当年,这个问题曾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新奇世界带来的惊喜;安逸生活带来的怠惰,让我忘了询问,忘了思考。
如今,这个问题却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当年我是不愿意想,现在,我却不敢想……
下了山才短短十几天,那个时常对着没有月亮的星空无奈叹息的男人的形象;那个每每注视着神智不清的妻子忧郁无言的丈夫的形象;那个总是带着宠溺的笑容摇着头感叹:“菲尼蒂雅呀。”的父亲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只身面对千军万马的无敌魔法师法迪斯二世;是离经叛道被剥夺白魔法长之位的失意男人法迪斯二世;是让共和国人即自豪又畏惧的魔法狂人法迪斯二世……
双镜世界的创世神啊,玩颠覆很有意思吗?对于这种恶趣味的喜好,除了苦笑,我真没法给你别的什么了。
从浑浑噩噩间清醒,我已经回到霍姆家的小木屋门前。手上那包没送出去的咳嗽药,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一辆陌生的马车停在门前,几个大婶对着车上的东西指指点点,一大群孩子不停的进进出出,嘴里还嚷嚷着讨点心吃。屋里似乎也来了不少人,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苏!你回来了。”被吵嚷着的孩子们紧紧包围的霍姆,见我像看见救星似的喜形于色。一边心痛的盯着被六、七只小手紧紧拽住的袍子,一边投来求助的眼神。
“好了,好了。快放开霍姆哥哥。姐姐做了可乐饼,每个人一份,最乖的孩子有两份。每个人都找位置坐下来。”孩子们这才“哦”的一声哄散开。
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屋里,应该是外面马车的主人。一个方脸、浓眉,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加上身高体壮,是个挺体面的年轻人。另外一个面貌跟他十分相似,个字稍矮的男子,坐在他旁边。
见我询问的眼神,霍姆赶紧介绍:“这位是邻村村长的大儿子恰克,这位是他弟弟普鲁。”
“我是霍姆的表妹,叫我苏就可以了。谢谢你们特地送他回来。”
“这是应该的,霍姆救了我爸爸的性命,这不算什么。我们还带了一点小礼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