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抖着嗓音开了口,“主,主子,奴才今夜负责正殿,当时五皇子说没了下酒菜,于是奴才去厨房取,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您被人扶走,而五皇子人也不在了,奴才当时还纳闷,怎么不等着下酒菜上来就都走了。”
宫人的话瞬间提醒了墨烨,宫人去取下酒菜之前他还在正殿,然后没多久就离开去了书房,而这宫人将他和墨晨认错,所以那个带走墨晨的人也可能是一样!不知道为何,想到和荼芮发生了关系的人极有可能是墨晨,墨烨没由来地松了口气,他追问到,“可有看清楚扶着我的人?”
宫人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后还是颓败的晃了晃头,“看背影有些眼生,奴才当时只一心收拾正殿,所以没有仔细留意。”
就在这时,另一侧又有一个宫人稍稍跪了出来,“主子,奴才大概知道此人是谁。”
墨烨心急地一动,一瞬便到了宫人所在的那处,催促道,“说。”
“晚些时候,奴才看到有人从后门出了雍华殿,您知道,宫里的宫人和宫娥们总有些克制不住,奴才以为那人是来与殿内的宫娥幽会的,所以便没有做声。若是奴才没认错,他是净房的覃新。”
这宫里宫人和宫娥私通幽会之事,大家都是睁一只眼,深宫寂寞,总要有些盼头。所以这人没怀疑也是实话,光是他自己有几次都撞见殿内的宫女红着脸从后殿悄悄回来。
墨烨递过一个眼神给焦满,后者心领神会,旋身就走了出去。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墨烨又坐回椅子上,将手交给御医,淡淡打发道,“好了,没事了,都下去歇息吧。”
待人都走空了,墨烨才问到,“如何?可是中毒?”
御医抬眸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神色有些奇怪,最后清了清嗓子,道,“回二皇子的话,老臣没有探查到有中毒的迹象,倒像是醉酒所致。”
只是喝醉?心里那针扎一样的感受,只是喝醉?可是说来也奇怪,一踏出他的房间,那种压抑欲呕的冲动霎时就得到了缓解,此刻他除了昏沉,到还真像是醉酒。
他垂下眸思量了下,还是问了出来,“酒没问题?”
“据老臣所知,神仙酒没问题,就是后劲挺大,三杯就能醉倒一名大汉,您和五皇子喝了差不多快三瓶,此刻还如此清醒,真是好酒量啊!”御医笑着摇头,说到最后还不忘拍下马屁。
墨烨勾了勾唇,着青木送人,“如此多谢黄御医了,青木,送御医。”
正殿就剩下墨烨一人,他单手撑着额际,脑子里思绪纷乱。荼芮被人下药出现,墨晨的离开,还有父皇和荼曜恰好的出现,这一切都像是被有心人在操控。
起先他怀疑是父皇为了要他答应娶荼芮而故意为之,可是很快他就排除了这样的怀疑,因为荼曜的反应,那般震惊和愤怒,如若这都是他们的计谋,那只能说演技太深,将他都唬住了。
可若不是父皇,那么又会是谁如此费尽心机布了一个这样的局?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墨烨想,不管这幕后之人盘算的是什么,有一点可以确定的便是此人深知他极力抗拒和荼芮的婚事,却非常希望他娶荼芮!
先前父皇在,他不好直言,床上那一抹干涸的血迹也在提醒他,荼芮便是在他床上失了身,若是他不认,荼曜很有可能就会刀架脖子求一个真相!
如果他没猜错,着了道的是墨晨,只是这家伙竟然如此不负责任地跑了,而他却阴差阳错的撞了进来,百口莫辩。
事关皇家声誉,女儿家的清誉,当时那样的情况,他不能不认!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又岂止荼芮和墨烨,墨晨将自己关在寝殿内也是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当时怎么就选择逃了呢!
他借着酒劲发泄了自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