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里的这些人,自从皇上那日发了雷霆大火之后,都明白了这其中的禁忌,是以再没有人敢乱嚼舌根。不过,人和人相处久了,自然也不会再觉得惊奇,所以都可以用正常的眼光和平常心来对待墨烨。
至于荼芮,被荼曜罚了一个月的禁闭后,就给带着去了军营。临走前她偷偷来过皇宫找墨烨,向他道歉。
墨烨没有怪罪于她,他明白就算没有荼芮也会是别的事,墨晨的心结憋了太久,迟早是要发泄出来。不是他是圣人,只是或许这就是亲兄弟之间的感应,哪怕墨晨再讨厌他,嘴里再诅咒着他去死,可是最后也绝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荼芮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告诉他,你以为的这个不会伤害你的皇弟,当初可是差点就要了你的命!
最后荼芮想反正都捅穿了,不如问个明白吧,“那个,二皇子,你当真不记得李无双了吗?”
“荼小姐,人这一生中会出现许多人,有些是过客,有些是知己,有些如云烟,有些似浮尘。我不知道为何这个你们说很在乎我的人,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不过既然是他的选择,那么我自当尊重。记得与否,早已不重要了。”
此时的墨烨坐在老槐树下静静地喝茶,身上穿的是湛蓝色暗金蟠龙锦服,外面还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迤逦的脸庞隐在淡淡的雾气中看不真切,他微微的笑,温润如玉,沉静美好。
荼芮看得有些呆,回过神后面容一赫,匆忙垂下了头。
荼芮走后,墨烨一个人静静地立在院子里,身形如竹,清隽挺拔。彼时进入隆冬,很快就要到他的十六岁生辰,雍华殿内的宫娥们忙进忙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
空旷的天空中飞过一只落单的雁,发出寂寞的哀鸣。他仰起头静静地看着,良久忽然轻启薄唇,“李无双?我该记得你吗?”
枯木逢春,绿芽新生,御花园内的繁花争相开放,争奇斗艳,整个皇宫内苑在春日的阳光里皆是一派祥和之兆。
司马余站在乾元殿的高楼上,极目远眺,耳边却是昨日早朝时,丞相一派的催促,是时候要立储君了。
“宣城。”司马余轻轻唤了声。
很快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主子。”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司马余低声交代,“今夜将人带来御书房。”
“属下明白。”
是夜,御书房内跪着四个人,皆是黑色劲装,神情清冷。
司马余坐在位置上,眸光如炬,犀利尖锐,显得很是挑剔。良久,他终于收回威压,沉声问到,“朕刚刚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四人异口同声,动作齐整,很是默契。
“那好,这是同心镯,你们带上,以后每月十五来朕这里领解药。”司马余说着要宣城将托盘上的银镯分别递给地上的四人。
同心镯,此同心非彼同心。
环形银镯,末端有针,针上附毒,一旦带到手腕,银针扎入血脉,即与心脉相连。无人可取,亦无法可取,除非身死,镯方落。
“是,主子。”地上的四人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却是动作利落地拿起银镯带到自己腕间,连眉都不成皱一下。
他们四人分别是卡司,焦满,青木和宣扬。他们是北商国的暗卫,从小就被悉心培养,专门辅助储君,负责保护他的性命,也替他完成所有见不得光的事。而为了更好的控制暗卫,每一任暗卫都会戴上同心镯,直到储君登基即位。
忽然青木耳朵一动,大喝一声,“什么人?”身形紧跟着掠出御书房,很快外面就想起打斗声。
其余三人也反应奇快地飞身出来,夜色下只见有五个人缠斗在一起,动作快得只能看到兵器碰撞发出的火花,至于使了什么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