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和马思如异口同声，却还是阻止不了司马余，他袖袍一挥指向跪在地上也是被刚刚的话惊诧住的墨烨道，“而这个，被你一直嫌弃的傻子皇兄，是你的亲生哥哥，你们都是她的儿子！”

    司马余最后指向江芙，她呆在原地揪着前襟，摇头重重闭上眼，两行清泪就这么蜿蜒留下。

    “不，不可能！你骗我！”墨晨脸色变得惨白，他也一个劲地摇头不愿相信司马余所说，忽然他猛地回头看向马思如，却见到她也是流泪不语，最后在他乞求的眼神中，点下了头。

    墨晨犹如被雷电劈中般呆若木鸡地站在那，一双眼飘渺空洞，嘴里一个劲地呢喃着，“不可能，你骗我。”

    墨烨从未想过事实的真相会是这样，他也呆呆地跌坐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江芙没有料到十几年的秘密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她看着自己两个孩子的模样，内心酸涩不已，再看向马思如，想去抱一抱墨晨的手伸到半空又颤颤缩了回去，默默侧到一边暗自啜泣，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她摇着头拉扯住司马余的衣袖，哭着哀求道，“皇上，够了，够了！”

    “够了？”司马余挑眉，儒雅俊逸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暴戾，微微凌乱的鬓角让他看上去好似苍老了许多岁，他冷笑着指着这些人，道，“你们一个个不是都想说吗？不是都在逼朕吗？怎么？现在朕都告诉你们，反倒受不了了？司马墨晨，你给朕听好了，当年你母妃怀上你二皇兄，被人下毒以致早产，若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傻子皇兄将你母妃身体里的毒素都带出体内，你以为这个世上还有你司马墨晨？

    你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活了十三年，你的皇兄身却重剧毒被人丢在乱葬岗；你在朕怀里撒娇时，你的皇兄因为痴傻被人欺负！谁不知道你是我北商帝皇最宠爱的五皇子，那是因为你是朕最爱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朕为了保护你，怕你重蹈你二皇兄的覆辙，于是将你交给贤妃养育。你在宫里盛宠一世，你的母妃为了你的安危十三年来半步不敢踏出凤华殿！

    你现在告诉朕，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你皇兄？他不但救了你母妃的性命，还给了你来到这人世的机会。而你，你竟然这么盼着他死！司马墨晨，你真是让朕太寒心了！”

    墨晨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突然神情一凛咆哮着冲出御书房，“我不相信，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和这傻子是亲兄弟？不，我不相信！父皇你骗我！！”

    看着墨晨这样，马思如踌躇了会也跟着追了出去。江芙朝墨烨使了个眼色，与他一同来到司马余身边，异口同声。

    “皇上”

    “父皇”

    司马余斜靠在软榻上，显得异常疲累，他闭着眼冷冷地赶人，“朕现在很累，你们都走。”

    没有人动，江芙想伸出手去碰他，他倏尔睁开眼挡住她的碰触，然后指着门口低斥道，“滚！”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只听得到江芙长裙拖地的唦唦声，她一直垂着头绞着手里的绢帕，不知是在怕墨烨追问还是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走出来。

    墨烨面无表情，双眼直视前方，只是那双眼眸中充满着迷茫和困惑。他其实还有许多想知道的，既然被人救了，那到底是被谁救？他从小一直生活在何处？他又是如何来到皇宫？还有墨晨说的那个叫李无双的弟弟又是谁？去了哪里？

    可是他不敢开口再问，他相信江芙和司马余就是他的亲生父母，而他们对他又是这么好，他不希望他们再为了他的事情而起争执。刚刚也听父皇说了，他是傻子，从小被人欺负，那么大抵失忆前的生活是不尽如人意的吧。既如此，就不要再去想了，如今的他，神清目明，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不会再被人欺负，可以生活得很好，又何必再去执着前事。

    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