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抵便是说的现今这般情形。
早朝时一纸诏书,文武百官嘴上说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实则心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二皇子当年不是被宣布早夭,怎么过去了十几年,忽然又死而复生?而他们更关心的是,如此一来,朝中局势只怕开始要发生转变,而至于这杆秤如何倾斜,还待静观其变。
表面逢迎,内心惊疑的还不止这些朝中百官,后宫内苑此刻也是炸开了锅,这好端端的怎么冒出个二皇子?那江芙不是早就失宠了吗?如今难道这后宫要变天了?那些当初和许贵妃,江贵妃同一批选入宫的妃子娘娘们,谁人不知当年司马余三千宠爱集在江贵妃一身,只等着她诞下龙子就册封皇后,哪想最后出了那档子事,皇后之位也就一直悬空下来。
许贵妃一朝独大,眼看着皇后之位唾手可得,转眼里情况就急转直下,此刻却还要强颜欢笑去凤华殿恭喜江芙,内心只怕是早已血泪成河。
谁敢说这深宫红墙不是厮杀的战场,拼起狠来定是不输男儿那刀光剑影!
而在这千层浪中,最震惊的一定当属那几个皇子,司马余不喜声色,兢兢业业只为江山社稷,多年来子嗣屈指可数,却一直未册立太子。这中间,想夺得太子之位的,明面上看只有大皇子司马墨苍和三皇子司马墨焜,朝中势力也因为这二人分化,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四皇子司马墨岚醉心医学,成年后便搬离皇宫,除非皇上召见,不然几乎不踏入宫门,对权力之争一直持着淡然的态度。
五皇子司马墨晨浪荡不羁,看似不争不抢,只顾玩乐,却每次都和司马墨苍对着干。可因为墨晨的母妃贤妃背后势力不大,又远在江南鞭长莫及,加上他也从未去拉拢朝中大臣,态度一直模凌两可,所以颇让人费脑筋。
虽如此,司马墨苍却是从未将墨晨放入眼里,本来他的劲敌只有老三,现在倒好,又冒出来个老二,还是父皇当年寄予厚望的皇子!他恨得牙根直疼,把家里一块上好的岫玉石雕给砸了,然后又不得不收拾好心情,换好衣服,赶去宫里去见一见那位传说中大难不死的二皇子!
在宫门处,司马墨苍不期然和其他几位皇子碰到,他看了一眼墨晨,然后一甩袖一马当先往前走。身后是墨晨大喇喇的声音,好似生怕他听不见般。
“啊,四哥,你肯定没见过我们那位二哥吧?哎,不是做皇弟妄自菲薄,真真是一位风华气度皆属上乘的贵公子啊,难怪父皇会如此开心!”
墨晨很聪明,那日察觉贤妃有异后,便留下杨瑀守在永贤殿外,察看情况。果然,杨瑀守了一夜后回来便告诉他,贤妃去了御书房,之后荼曜带着昏迷不醒的李天生和李无双也去了御书房,他就知道自己或许闯了祸。
本想下早朝后去找父皇,哪想就接到这条爆炸性的消息,他细细将前后推了一遍,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傻子是自己皇兄,而他差一点就杀了自己皇兄!
然而他却因为太过震惊和害怕,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个线索,他和司马墨烨非同一个母妃所生,何以会有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本打算跑路,无奈被三哥和四哥一道往宫里带。别看他此刻好似没事人一样,还故意拿话来激司马墨苍,其实心里直打鼓!
司马墨岚深知自己弟弟和大哥之间的过节,他淡淡一笑,清雅的脸上有着无奈,刚要开口就被身旁的司马墨焜抢白,“墨晨,你既然已经见过他,为何也不和大家通通气?”
墨晨双手一摊,颇为为难,道,“三哥,这可不能怪我,我见他时并未知晓他便是我二哥啊!”
墨焜一拳砸过去,和墨晨相视一笑,然后感慨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见上一见我的二皇兄了,哈哈哈哈。”
墨晨眼底滑过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