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男人们都扯着嗓子喊。
“元帅!元帅冲啊,咬死它!”
“小金加油!小金咬回去,争气点!小金!”
“元帅!元帅!”
“小金!小金!”
天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影响,也蜷着拳头,轻咬着嘴唇紧盯着两只蟋蟀,黑眸晶亮晶亮。容池望了眼天生,笑着问,“天生要不要猜一下,那一只虫子会赢?”
“赢?”天生茫然,不太懂意思。
容池顿了下,换个说法,“就是你更喜欢那一只呢?”
无双直觉这人肯定不是单纯问问题,遂插到他们中间,略带防备,“你要干什么?”
“难得他喜欢,不如赌一把。赢了归你们,输了算我的。”说着容池便要从怀里掏银子。
无双抬手阻止他,然后从地上拉起天生走出人堆,边走边说,“不用了,如果你喜欢,自己好好赌吧。”
容池站起来,看着天生一步三回头盯着地上装蟋蟀的木盒,最后他抬头望向自己,怯生生地唤了声,“哥哥。”
那双眼眸,楚楚可怜,明明没有哭,却好似随时都蓄着一汪水般,清澈灵动。两颗黑玉石般的瞳仁浸在这层水光中,越发玲珑剔透。容池只觉得自己像被包裹在一层湿润的泉水中,那颗早在日复一日的血腥中逐渐冷硬的心,竟没由来的变得柔软。
有人从身边走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恍然如梦。彻底回神后,竟开始发颤,后背迅速爬上一层细汗。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近日频频走神,如果此时这里有埋伏,他只怕早就身首异处!
这个天生真的是傻子吗?其实是高手吧,光是这双眼就能杀人于无形啊!
直到傍晚三人才慢慢回到客栈,吩咐小二上饭菜和热水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容池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天生蹲在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给自己倒上杯清茶,问道,“天生,在干什么啊?”
天生从树下抬头,竖起手指放到嘴边,笑嘻嘻道,“嘘!有会叫的虫子。”
原来还在念念不忘呢,容池勾唇,然后也轻声细语,“等会儿哥哥给你抓,好不好?”
“真的吗?”天生倏尔看着容池,黑眸亮的让他慌忙撇开视线。他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恩,你过来坐,哥哥想和你说说话。”
“好。”
“你今年多大?无双呢?”
多大?天生迷茫了下,然后开始数手指,掰来掰去才迟疑道,“十二,无双小。”
十二?那比自己小了六岁。容池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绪,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他望着杯中的茶,复又问到,“天生家住哪里?爹娘还健在吗?”
“家?家,我的家?爹,爹去卖东西,还没回来。好远好远”天生呢喃着,好像没听懂又好像在回答容池,可是渐渐声音变得飘忽,原本清明的黑眸一下子变得空洞。
他张着眼,可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无法自持的恐惧,“家?好大的火哥哥,起火了火啊!还有刀,红红的,好吓人!无双呢?无双,无双!”
天生害怕的大喊大叫,这个时候唯一的依靠就只有颜无双。他哭喊着无双的名字,蹲在地上环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容池没料到天生会突然失控,他想去碰触他,却被他猛地推开,看着呆呆傻傻,力气倒是大得惊人。容池被推开趔趄,还没站稳就瞥见一道黑影迅速掠过自己身边,将崩溃的天生搂进怀里。
“天生哥,你怎么了?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无双,好大的火!姨姨,姨姨!”天生缩进无双的怀中,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恨不得嵌进她的血肉里。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她在她在,她会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