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一行人抵达青云镇时,已到傍晚时分。容池要无双寻到青云镇最好的客栈,然后一马当先往前走。
容池虽然受伤在马车内躺了几日,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风华气质。那件玄色锦衣有些褶皱,袖口是用金线纹了几朵祥云,软剑卷在腰间,银光微闪给人不易亲近的煞气。大概是因为出来走动不便,容池身上并未出现那些叮叮当当的吊饰玉佩,他一掀衣摆长脚跨进客栈,逆光站在门口,长身玉立,气势浑然天成。
客栈内的吵闹声戛然而止,楼下的人几乎同时扭头望向门口,小二看到有客进来,立刻舔着脸跑向门口,刚准备说话就被老板推开,“去去,那桌客人要的菜好了,快去厨房端上来。”
说完又扭过脸对着容池笑到,“这位客官,不知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容池平视前方,冷漠地问到,“有没有清净点的厢房?”
无双拉着天生站在他身后,她暗暗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刻的容池又变成了当日面对抢匪时的那个冷酷少年。
老板一点都没有被容池吓到,有银子的就是亲爹,他只认银子,忙点头附和,“有,有!后院有一处厢房,和前边儿离得远,平时没有人会过来。”
容池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眼都不眨地丢过去,“这三日除了送饭菜和热水的,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还有,去给我请个大夫过来。”
老板捧着银子乐呵呵的答应,亲自带着他们三人往后院走去。推开一扇木门,内里的景致映入眼帘,不愧为青云镇最好的客栈,此处厢房不大,却胜在精巧。两边是三间房,院子里栽种了一颗银杏树,此时是夏季,枝繁叶茂,青翠欲滴。树下摆着一方石桌,桌上摆着套茶具。
无双望着这间后院,忽然便想起了自家的前院,那时候爹每到夏天都会在院子里泡壶茶喝,乡下人不过粗茶淡饭而已,图的只是恣意闲适。她偶尔也会被爹抓着陪他喝茶,她孩子心性坐不住,最后将娘唤出来,一家人坐在月色下喝着清茶,喁喁低语,如此不过一季。
现在想来,都是奢侈。
容池对后院很满意,吩咐着送些吃食过来便挥手让老板退下。后院只剩下他们三人后,他开始挑房间,指着最里面的厢房说到,“我住那里面,这几日我需要调理内伤,你们没事别来影响我。”说完顿了下,从怀里又掏出一锭银子,抛给无双,“带着你哥去街上逛逛,买点好吃的。”
无双接过银子没多说什么就塞进怀里,然后牵着天生向他们的房间走去,进屋前还是叫住容池,“容公子,我很感激你,不如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容池旋身盯着颜无双,薄唇勾起,看似在笑却莫名让人觉得渗人,“小兄弟,过河拆桥可是会让人恼怒的。我知道你想什么,放心吧,等我伤好就换辆马车,绝对不耽误给你兄长看病的时间。”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无双还有啥好说,只能点点头带着天生进了屋。天生头一次住这么好的屋子,高床软枕,他开心的扑进床里滚来滚去,还一个劲地唤着,“无双,来,睡觉,睡觉。”
无双将身上的包袱卸下,然后就着屋里的水稍微梳洗了下。看着天生的模样,也终于卸下冷淡,难得笑意盈盈,“不是一直嚷嚷饿了吗?不吃肉包啦?”
“啊!肉包,吃的,无双,走,吃肉包!”听到吃的,天生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早上就啃了馍馍,他都快忘记肉的滋味。一想到此,肚子立刻饿得咕咕叫,他摸着肚子拉上无双就要往外走。
恰巧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无双询问了是送饭菜来的小二便开了门,而天生一路随着飘香四溢的饭菜坐到餐桌边,张着嘴巴直流口水。
小二边报着菜名边将菜端上桌,“小哥,这是您要的杏仁豆腐,抓炒大虾,干煸牛肉丝,绣球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