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呼气。
无双愣愣地看着天生,有短暂的时间忘了哭泣。她从他黑白分明的眼瞳中看到自己丑陋恐怖的脸,可是他却像看不见般,只是不停地吹气,想减少她的疼痛。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陪着自己的人却是个傻子?她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感动,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却忽然想起巫医告诉自己,因为这个病有传染性,所以不能和外人接触,否则会害了别人。她之前看到天生在,只以为是自己好了,如今反应过来,立刻脸色大变,带着哭嗓拼命赶人,“你陪我有什么用啊,你走开,走开!你出去,谁要你来陪我,你能替我疼吗?你能替我难受吗?李天生,你出去,我才不要你陪!”
颜无双的情绪转变实在太快,天生有些懵,也是第一次看到无双冲自己大哭大叫,他站在床边,抓着自己的手,局促不安,“无双”
“要你走听不懂啊!你个傻子,我才不要傻子陪我,你快出去!”因为情绪激动,无双觉得全身都痒得难受,痒得她恨不得咬碎自己一口牙。她剧烈地挣扎着,想要用手抠身上的脓包,不多时手腕上干涸的血痕再次涌出血迹。
“无双,我不是傻子!”天生上前一步,瘪着嘴强调,又看到无双的手在流血,吓得白了脸色,“你流血了!无双,无双”
天生想靠近帮她止疼,手刚要碰过去,无双就蹬床,“走开!哼走开!”天生像是没听见般,执着的执起无双染血的手腕,轻声细语地说,“不疼不疼啊,无双不疼。”
无双狠狠地瞪着床边的人,此刻全是难受得再没有多余的力气骂人,身上的脓疱好痒好疼,她好想去抓,死命地抓,那样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将指甲刺进肌肤骨血的最深处!
“啊!”天生痛呼,只见自己的手反被颜无双抓在手里,指甲深深地抠着他的手心,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疼!你撒手,无双,我疼啊!”
可惜此刻的无双已经难受得意识开始溃散,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都变得模糊又遥远,只剩下抓住天生的手,潜意识觉得要抓住,要死死地抓住!
巫医端着药进来时,就看着天生蹲在床边猛掉眼泪,而无双在床上抖动挣扎,嘴里发出如小兽般地哀嚎。他匆忙走过去,抬起她的头,将手里的安神药灌进她嘴里,渐渐地,她平静了下去,呼吸变得平缓。
“巫医伯伯,我疼。”
天生好不容易从那爪子底下挣脱出来,忙把手递给站在身边的巫医。他一看,脸色骤变,怎么好好的见了血,无双身上的病毒只怕会随着血液进入天生身体内,一旦促动他身体里的毒素,那从发病到咽气,或许就是眨眼的事!
巫医稳定下情绪给天生上药止血,望着他一脸憨态,再也受不住将天生抱进怀里,“天生啊,你爹才刚去,我却没有照顾好你,百年之后如何有脸面对你们俩父子!”
“伯伯?”天生抬手摸上巫医的头,显得很疑惑。
巫医稍微退开一点,沧桑的脸上有着干瘪的纹路。他抬袖按了按眼角,继而又殷切地问,“天生,你会怪伯伯吗?”
“不怪!”怪巫医伯伯?为什么要怪?天生不懂。
知道天生根本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巫医也没有解释,说这些全当求个心安罢了,所以也不管天生听不听得懂,“你记住,伯伯拼了这身修为一定会救你和无双,你们要坚持住!晓得吗?”
或许是被这般凝重的气氛给吓住,天生眨了眨眼睛,点头,“啊?噢。”
“乖,好好在这陪无双,记住,她身上的痘疱千万不能去碰,否则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无双了!”
一听见不到无双,天生立刻炸毛,“我不要,我要见无双!”那模样大有一副你不要我见,我就哭给你看!
巫医弯着嘴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