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被巫医用药水浸过的布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放在架子上,那五位汉子抬人之前也给自己包裹得非常的严实,抬起竹架子就匆忙往目的地赶。
孙秋萍从女儿进入巫医馆后就再未看到一眼,此刻一见女儿被抬出来,就立刻抬脚追了过去。天生也要跟,却被颜实死死地搂在胸前,他拼了命的挣扎到底拗不过大人的力气,最后嘴一瘪,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谁说傻子就不够通透,天生这副模样,分明就是觉得此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期。他扯着嗓子喊“无双”,喊“无双回来”,喊得颜实蹲下来抱着他,一大一小站在巫医馆门口,哭得旁若无人,撕心裂肺!
颜无双和孙秋萍离开三天,颜实无心做事,形容憔悴整日整日的坐在院子里,每日都盼着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女儿又在面前活蹦乱跳。他盼着神迹,可惜无人眷顾。
天生陪着颜实也一道扎根在院子里,抱着小凳子坐在门口,就像那时候等他爹回来一般,痴痴地看着那日无双离开的方向。因为无双出事,他连吃东西都觉得不香了,加上颜实疏于照料,不过三日,他下巴就削尖了出来。
第五日日头刚出,巫医的身影由远及近来到颜家。他站在院子外面始终抬不起手臂来推开这道木门,因为接下去他要说的话,对颜实来说会很残忍。
就在巫医犹豫不决的时候,木门从里面打开了,天生抱着小凳子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活,一抬头就看到来人,赶紧连人带凳扑了过去,“巫医伯伯!”
嘶!巫医被凳腿撞到,疼得倒抽口气。他强忍着痛地将天生拉开一点,然后尽量让扭曲的脸露出点笑容,“天生,你颜实叔在家吗?”
“在!”天生点头,拉着他的手就拖到院子里,指了指那个吃喝拉撒睡都在院子里的男人。
巫医见到这样的情形,刚想好的话又给冲散得七零八落,不晓得该如何开口是好。颜实听到门口的动静就醒来了,此刻见到巫医,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巫医,是不是我们无双没事啦?”
面对这双带着过多的希翼的双眼,巫医下意识地不敢对视,他撇开视线,指着凳子道,“颜实兄弟,来,先坐。”
颜实坐到石凳上,手还是紧紧擭住巫医的手腕,他看着巫医闪烁的神情,犹坠冰窖,抖着嗓子问,“莫不是她”
咳咳,巫医清了清嗓子,闭上眼飞快地吸上口气然后豁出去般,沉声道,“无双的情况不理想,我此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或许今晚或许明日,她大概熬不过这三天了,你们,准备后事吧。”
晴天霹雳!
颜实木木的望着巫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又不确定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他想笑说巫医肯定在和自己开玩笑,却鼻酸得根本笑不出来,想开口再确定刚刚巫医说的一切,却喉咙紧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巫医拍上颜实的手,“实啊,我很抱歉,无双那我无能为力。”说到最后他难免有些哽咽,声音也慢慢低了下去。这些天他不眠不休地翻阅医书,希望从那里面能找到医治痘疮的方子,可惜都是无解。
他看着无双受尽折磨,清醒的时候,身上又痒又疼,却不能去挠。为了防止她抓破脓疱,不得不将她四肢都绑在床榻四周,不过半日,手腕和脚腕上就磨出血痕。
今晨他走之前,探到无双的脉象已经越来越微弱,她睡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全身都是惨不忍睹的脓疱,整个屋子被熏得又臭又黏稠。这样的情形,饶是他是大夫,都有些受不住,何况那床上的不过是个七岁大的小女娃。
他还没有告诉孙秋萍,害怕她会受不住冲进去,到时候只会让事态更严重。所以决定先来趟颜家,和颜实提前说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颜实抬手,有气无力,“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