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普天之下，或许只有药王慕无涯才能救这孩子。”

    巫医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光秃秃地树枝，同时也咽下了心里的话。

    这孩子的身世只怕不简单，这样烈的毒和那块玉佩，大概是来自那里吧。

    他看着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然后准备开铺，回身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大牛，挥了挥手，“把孩子留在这，你去准备银子吧。”

    大牛回过神，看了眼放在床上的孩子，他被他们抱来抱去，却始终没有醒过来，从抱回来就一直没有打开过的双眼，始终紧紧阖着，他是这样的脆弱，真的能活下来吗？

    没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巫医的医术，现在最要紧的是凑齐银子。他现在全身上下的家当加起来才十两银子，剩下的二十两，有些愁人啊。

    最后，大牛找隔壁家借了五两银子，又把他娘留下来给媳妇的一对金耳坠给当了，才勉强凑起二十两，缺的那十两银子硬是没地儿凑。

    他拿着二十两银子送去巫医家，本以为巫医会拒绝医治孩子，却不想他收下了银子，什么也没说，只要他七日后来带孩子回去。

    巫医看着桌上的碎银子沉沉叹口气，之所以要这么多钱，也不过是希望大牛能知难而退。不是他冷血无情，只是这些年见过太多死人，早已经麻木。孩子才这么大，什么都不懂，长痛不如短痛，也算是给他一个解脱。尤其是一想到孩子有可能的身世，他就不太想趟这趟浑水。

    他踱步到床边，望着依旧在沉睡的孩子，呢喃自语，“你说，我救你，是对还是错？”

    没有人回答，床上的小人儿分明就已是死态，一个巴掌大的婴儿到底是哪来的意志吊着口气支撑到现在？他又苦笑，“罢了罢了，这或许就是命，不可违啊。”

    七日后

    当大牛踏入巫医的医馆，就看到他手里正抱着个挥舞着小手的孩子在逗弄，心里不由得生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加快脚步走过去。

    “巫医。”大牛恭恭敬敬的打了声招呼，望向巫医手里的孩子，惊讶的咧开嘴，“这孩子！”

    巫医笑了笑，将咯咯笑的孩子递给大牛，“喏，恭喜你，得了个儿子。”

    大牛还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面容白净，五官精致的孩子是他那夜带回来的婴孩。脸上青紫的死气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了，当初紧阖的双眼正透着光在打量他，乌黑的眼珠子和他想象之中一样，清灵晶亮。他没见过所谓的宝石，却觉得这双黑眸比宝石还要闪耀。

    “这，真是那娃娃？”大牛抱着孩子，讲话都有些小心谨慎。可孩子或许终于摆脱了痛苦，觉得轻松了，整个人好动起来，也不怕生，在大牛怀里直蹦跶。

    巫医没好气斜睨了对方一眼，“还能骗你啊。”

    终于确定下来，李大牛稳了心。他将孩子高高举起，看着他挥舞着双手咯咯直笑，心里从没这么满足过。

    “这样看着他像全好了啊。”逗弄了一番，大牛抱着孩子爱不释手的感慨。

    巫医也点着头道，“我这些日子天天用药水给他泡澡，然后慢慢将毒逼到一处封住，暂时可以保他这些年无忧，你切记好生照顾。”

    “恩，巫医，谢谢你。”

    “得了，当务之急还是给他取个名吧，别总是他啊他的。”比起感谢他，巫医更关心这个。

    “噢，好。”大牛被人一提点，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遂点头称好，可半天没有反应，只专心和孩子在玩。

    巫医瞪了他一眼，催到，“你取啊。”

    大牛愣了下，憨憨一笑，“啊，咱都没念过书，还是巫医你来吧。”

    哼了一声，巫医端起桌边的茶抿了口，“我是他爹，还是你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