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皇宫之中有着最好的体现。与昭阳殿的门庭如市相比。椒房殿是一片死寂般的冷清。众妃见卫敏儿失宠,一个个连每天的请安都自作主张的省去了。
莺儿正翻着少府送来的月俸用度,愤愤不平的说道:“小姐你看啊,少府这些人欺人太甚。送来的这些衣料,质量都这么差。还有,还有,他们每天分到我们这的食材都是些什么呀。别的宫里都是时令瓜果,新鲜肉类。到了咱们这里全是别人挑下不要的肥腻的猪肉皮啊,膻味那么重的老羊肉啊什么的。我看着都来气,小姐,你怎么这么能忍啊,你快些拿出皇后的架势来,惩治惩治这些攀高踩低的势利小人。”
“难得这么清静,没人打扰不是很好么。你既然知道她们攀高踩低,又何必去计较这些人的虚情假意。要是她们每天都来请安,应付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现在这么舒服。”卫敏儿躺在软榻上看书,漫不经心的安慰着莺儿。
“小姐,就你这么好说话。要我说,肯定是个那个乔瑾容搞的鬼。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陛下这么宠着她。一个小宫女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还有她那个酒馆打杂的老爹,现在居然做了少府丞。偏偏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刁民,还分管这咱们内宫这些事。你看送来的这些东西,八成都是他的主意。陛下太糊涂了,安了这么个人在身边,我看啊,宫里的好东西,要不了几天全被他搬到他女儿那了。”
“闲谈莫论人非。莺儿你今天话太多了。”卫敏儿不动声色的说道。
“小姐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就是心太软,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先不说乔瑾容,就说那个仝玉,她求你帮忙,你帮她指条路,让她去求乔瑾容。结果怎么样,她自己贴到陛下跟前了。亏你还把她当朋友,这种人,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见莺儿这么气愤。卫敏儿只觉哭笑不得:“你不觉得她很聪明吗?求人不如求己。靠自己当然比靠别人好。”
“小姐你我不跟你说了。”莺儿气愤的走了出去。
卫敏儿见她不再聒噪,无奈的摇了摇头。整天闷在房里看书,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近来不知道为何,胃口也不大好。卫敏儿起身走了出去,想到处转一转。
“皇后娘娘。”殿外,一个小宫女见她要走出椒房殿,躬身请安道:“娘娘,陛下吩咐,不管您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伺候。”
“哦”卫敏儿冷哼一声,“不是伺候,是监视吧。”
“奴婢不敢。”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君儿。”
“本宫要到处走一走,你喜欢就跟着来吧。”卫敏儿不去看她,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那晚与刘适重逢的地方。此时,已经入冬,周围已是百花落尽,一片萧条。回想着那天晚上,刘适抱着自己在回廊中深情款款的情话,卫敏儿只觉心内疼痛不已。
她本想着可以安静的度日,谁料到刘适竟然步步紧逼,现在居然派人到她跟前监视自己,往日情分终于烟消云散了。
卫敏儿摇了摇头,不想去想那些让她伤心的往事。
万春亭中,刘适正搂着乔瑾容喝酒赏梅。远远地,卫敏儿便听见乔瑾容妖娆的笑声。她咬了咬嘴唇转身往回走去。
“站住,见了朕,也不知道行礼么?”刘适瞥见了她,冷声说道。
卫敏儿顿顿的停住了脚步,转身对着刘适跪了下去:“臣妾给陛下请安。”
刘适冷冷的看着她,没有接口。
得不到刘适的回应,卫敏儿只好一直跪着。
“陛下”见刘适一直沉着脸不说话,乔瑾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没事我们继续喝酒。”刘适搂过乔瑾容不去看卫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