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玉闭上眼睛,曾经的一幕幕再次袭来,幼时的她多幸福,父母的疼惜,兄长的爱怜如今,如今是一无所有了。
“我要吃这个,我要吃这个。”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云儿睡梦中的呓语。仝玉转过身去看着砸吧着嘴的云儿,笑着摇了摇头,她走到云儿身边,给她掖好了被子。
次日清晨,云儿睡眼朦胧的醒来,看到仝玉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姐,你是怎么了,你怎么穿着衣服,你是一夜没睡吗。”
“我我没事,云儿,我们现在就去先生那里,快,起来洗漱一下。”
云儿看她说的郑重,赶紧翻身下床,穿戴好了衣衫,“小姐,你是不是想好了要答应先生给的意见了,他的意见是什么?”
“待会再说。”仝玉简单的擦了擦脸,对云儿说道:“我们快些出发吧。”
文重的草庐,大门敞开,淡淡的茶香,远远就闻到了。仝玉走了进去,看到正在煮茶的文重,低低问道:“先生猜到,玉儿今日一定会来么?”
文重淡淡一笑:“玉儿冰雪聪明,如今,除了为师给你的主意,还有什么良策。”
仝玉沉默片刻,抬起头来看着文重:“愿听先生之言,还望先生详细说明。”
文重起身,缓缓开口:“陛下一生文武双全,先皇起兵反前朝时,陛下所立军功,无人不知。陛下英明一世,却终究难逃一个“情”字,前朝兰素公主,当年艳动京城,风华绝代。陛下不顾群臣反对,力保公主一命,先皇驾崩之后,陛下登基,又一次力排众议,册封兰素公主为昭仪。不久之后,昭仪产下皇子,皇子满月之日就被陛下册封为太子。陛下为了一个“情”字,不顾群臣,不顾皇后,太子之位注定无法长久。皇后的母家是跟着先皇一起起兵的老臣,手握重兵,岂能由得太子之位被前朝公主的的儿子所得。太子被废是迟早的事。如果说,早些年,陛下身体硬朗时,尚能保住太子一命。如今,陛下病重,朝中大权更是尽在皇后和国舅手中,齐王是皇后唯一的儿子。他是日后登基的不二人选。如若你能委身齐王,成为他的宠妃,他日齐王殿下登上皇位,你父母的冤情还怕无法平反吗?”
仝玉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她看着文重凝视着自己的目光,喃喃的说道:“其实这些事情,玉儿幼时也不是没有听父亲说过,无奈那时玉儿年幼,从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只怕是父亲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父亲才会将玉儿锁在深闺,从未将玉儿带入过皇宫。想来,父亲是希望,即使日后他有什么不测,也要我平安的活下去。”
“那么,你是要遂了你父亲的心愿吗?”文重盯着她,探究的问道。
“不玉儿不能这么不孝。”仝玉弯身跪下,对着文重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先生,玉儿愿意听取先生之言,委身齐王,以求日后齐王登基,可以还父亲一个清白。只是仝玉无权无势,还望还望先生助仝玉一臂之力。”
文重伸手搀起仝玉:“何须有权有势,你自己就是最好的“权势”。放心,为师从今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完成夙愿。”
不知何时起,建业城内,一直默默无闻的醉芳院,风头劲起,恩客不断。一时间,建业城的达官子弟无不以成为醉芳院的坐上宾为傲。
原来,醉芳院近日推出一名歌妓一一楚楚。说是调教多时,要争今年的头牌花魁。倘若现在在建业城的各家酒馆坐上一坐,听到的话题,十之八九都是这名神秘的“楚楚”。都说楚楚姑娘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要想成为入幕之宾,听她亲手为之弹一首曲子,怕是捧着百两黄金也要排队等候。
建业城其他的秦楼楚馆,望眼欲穿也等不来平时十分之一的恩客,气的是咬牙切齿,暗地里捧着黄金珠宝去挖人。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醉芳院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