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挥一挥手,示意让他赶紧让路,便转头要回到车内。不想身后的车内走下一个女孩,对着他恭敬的福了一福:“小女子谢过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日后一定报答。”声音清脆悦耳。少年不禁的又回转身来,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素白的绢裙,发间简单的插着一根翠色玉簪。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却掩盖不住点点忧愁,说不尽的哀婉动人。
少年轻轻一怔,“我我叫”话未说完,身边的随从立刻开口打断:“公子,我们该赶路了。”
少年回过神来,对着女孩笑了一笑:“在下姓齐,报答不敢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说完转身上车。
看着马车渐渐走远,只剩下车后的一卷烟尘。车夫拿起金珠看了又看,这才满意的揣进袖中:“夫人,小姐,快上车吧。我自当送你们到家。”
马车缓缓前行,妇人轻轻开口:“小瑜瑶,你刚才不该下车的,要是被人发现了”
“发现什么呢?娘,我不再是仝瑜瑶,从今往后,我和云儿是您的女儿,我们良家女儿有何不能见人。”
妇人惊愕的看着瑜瑶漠然的眼神,轻轻叹了一口气。
花落花开,七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此时已是仁徽二十年。
一片山清水秀的偏远村庄中,王大娘刚从外面回来。刚进门,便瞧见院落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卖力的打扫着。雪白的的肌肤因为劳作透出一层微微的红晕。额头间几颗晶莹的汗珠更衬得她清丽绝俗。
王大娘满心的疼惜,轻轻的唤了一句:“玉儿。”
女孩抬起头看见是她回来,高兴的迎上前去:“娘。”
“乖,娘买了些肉,今晚咱们啊,也吃点荤腥。对了,云儿呢?”
“她在厨房呢。”
听见动静的云儿此时也从厨房中走出来。只见她穿着青葱色的布裙,一双眼睛光彩明亮,笑意盈盈的迎上她们。
看见面前两个如芝如兰的女孩,王大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倘若倘若是在从前,眼前的仝玉不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女子,她还是尊贵的仝家小姐仝瑜瑶,她们又怎么会穿着粗布衣服,在这乡间一呆就是七年。王大娘痛苦闭上眼睛,前尘往事滚滚而来。
仁徽十三年,那时候的仝老爷还是太子太傅,风光无限,一时无两。岂料一道折子葬送了仝老爷的性命,也葬送太子的前程。有人密揍太子与太子太傅密谋谋反。圣旨降下,仝老爷自尽,夫人殉情,仝家所有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掖庭,太子终生囚禁。
也是瑜瑶命大,宣读圣旨那日,瑜瑶正带由乳母王妈,丫鬟云儿陪着在翠玉轩给夫人挑选生辰礼物。仝老爷硬是叫家里的一个小丫鬟顶了瑜瑶的身份被押送进宫。常年劳作的丫鬟与养尊处优的小姐一眼就瞧得出分别。赶巧那日宣旨意的太监曾经受过仝老爷的一点小恩惠,此时也睁一眼闭一眼的当做不知。仝老爷当日的一点善举换来如今女儿的自由身。死时也算心里有一点安慰。
瑜瑶回到家时,看到是一片狼藉,哭声震天。王妈抱着哭喊不止的瑜瑶,拽着吓傻的云儿逃出了京城。瑜瑶又惊又急,当夜就发了高烧,王妈不敢耽误时间,又怕有追兵追上,连换了几辆马车,都不敢下车找郎中,只能用清水不停的给她擦身子。
三天后,瑜瑶退烧,她们也远离了京城,到了王妈的老家。可是自那之后,瑜瑶就决口不提从前的事情,坚强的令人心疼。
痛苦的回忆被此时跑进院子郑轻寒打断。
郑轻寒是隔壁的邻居,长的也算眉清目秀,而且还是个秀才。这些年来,对仝玉一往情深。
“郑大哥,有什么事吗?”见到是他,仝玉客气的打了招呼。
“玉儿妹,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郑轻寒看见仝玉主动打招呼,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