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用义善堂义诊是掩饰寻找洛王行动的最好的幌子。”
安若岚心里话还没说完,随后又跟世无双谈起了皇帝那方面的原因。
世无双听后,觉得安若岚的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能将事情想得这么周全还有尽她的努力把对洛王的伤害降到最小,连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又是受过贵族精英教育的他都想不到,心中对安若岚钦佩之极。
不过……钦佩归钦佩,现在失去洛王踪迹也是事实,这件事情安若岚又准备怎么办?
山人自有妙计。世无双既然问到,而安若岚心中早就有对此事的处理办法,跟世无双说说也无妨,只是……她唯恐隔墙有耳再次被人得知她的计划,从而对打探和营救洛王殿下的计划不利,安若岚用手在茶杯子沾了些水,写了个字。
世无双看着字迹由清晰变得模糊,最终水分完全被蒸发掉,而世无双的眸色也跟着字迹的模糊到完全消失加深、加深再加深,对安若岚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
丞相、北冥雅言以及丞相府上下的家眷都被押至刑部大牢,腐烂发臭的味道,还有大牢深处时不时传来的皮鞭抽打,声音甚为刺耳令人寒毛四起,将心中隐藏最深的惧意勾了出来。
北冥雅言想起这些年,被她用私刑法处死的丞相小妾,仿佛个个复活了一般,瞪大着眼,脸上被锐器开出的血窟窿淌淌流着泛黑的乌血,脸色煞白吓人,手成鹰爪状抓挠,朝北冥雅言索命。
声声抽打声,如同声声催魂响铃,由远及近又从近处一下推到远边,北冥雅言的汗珠如同穿了底哗哗流出来的清水,想止止不住。
北冥雅言不断往后退,嘴巴哆嗦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在丞相府中觉得丞相懦弱,一点用都没有,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也拯救不了自己的女儿,她北冥雅言今生是所嫁非人,可来到这刑部大牢后,又觉得丞相挺直的腰杆一下伟岸起来,是她依靠的最佳选择。
北冥雅言靠了过去,不顾礼义廉耻当着众人的面将丞相死死搂住。
“不……不要,你变成这样不是我害的,不是……不是……”北冥雅言靠的贴近,丞相才勉强分辨出她到底在讲些什么内容。
可是,她一介深闺妇人,平时大门不迈她害谁了?又是谁让她心底的惧怕这么大,这么慌乱?
丞相凝视着北冥雅言的脸,脸色发白,时不时配合大牢深处传来的抽打身耸动双肩。为官数十载,他忘记初衷,让自己野心膨胀,彻底占据了他的头脑,丞相心中懊悔不已,想找机会悔过。
只是……他不知道安若岚还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毕竟他以前对他……
丞相叹了口气,以往都是他!过于执着了……
他回想这些年来做的事,他对北冥雅言宠爱有加,一方面是她公主的身份给他涨了面子,另一方面,觉得北冥雅言跟他都是同一类人,而上官倩蓉性子软柔,根本是难成大事之人。久而久之,亲近的变梳离,梳离的,关系日渐深厚。
作为朝夕与北冥雅言相对的枕边人,北冥雅言的想法,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丞相抿紧双唇,嘴形有往下垮塌的趋势,他默不作声,看了北冥雅言较长时间,然后视线落在刑部大牢的摆设、环境中。
安若岚命人将他押来这里是作甚?想用自己曾对付过她的方法再对付他么?
丞相皱紧了双眉。
刑部侍郎突然出现,迈着大步,神情得意。
萧氏王朝自立国以来,从未出现过罢免丞相一职的“大事”,安若岚这个新晋的新贵不仅把丞相扳倒,还把他一家大小全都送进死刑犯才能关押的最高等级刑牢,他长这么大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为官数十载,这样的事还真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