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飞龙做完了每日的必须功课。从窗台上望下去,教太极的老者终于收工了。大家逐渐散去。飞龙兴冲冲地下楼去。到了小区花园内,飞龙有礼貌地招呼道:“老爷爷,您早。”
老者点头道:“你终于出现了。小哥儿,很难见到你哟。”
飞龙道:“这几天我在家,我捣鼓了几个新的招法。请老爷爷多多指教?”
老者同意了。二人进步搭手。这次飞龙主动进攻,在划了几圈后,飞龙的手腕一弹,一股热量抖手弹出,老者惊讶地退了两步。两人上步接手,继续过招。飞龙倚仗着玄阳诀的凌厉霸道,一次接一次将老者推出去。老者退步几次后,发觉这样占不了什么便宜,咄咄逼人的飞龙显示出的功法真是太邪门了,热烫惊人。自己的五行真力有退缩的迹象。
不得已,穷则思变。老者由平圆推手引导飞龙变为乱采花,双手上下缠绕,力点的接触千变万化,飞龙的发力做不到无孔不入。一时间变得疲于应付。老者感觉到飞龙的重心转换间有了空隙,他双手发力,欲将飞龙推按出去。孰不知飞龙也做好发功的准备了,两人的力量对碰个正着。二人俱了几步。飞龙摇摇发麻的手腕,叫暂停。老者呵呵笑了,他道:“小哥的武功不错,特别是你那身功力,很特殊。老朽差不多给你烤焦了。”
飞龙道:“您老老当益壮。小子很侥幸跟你打了个平手。还请您老多多指教。”
老者笑道:“教你武功师傅一定是天才。现在纯阳或者纯阴的内功修炼者已经很稀罕了。没想到这里却碰到一个。请问小哥你的师傅是谁?”
飞龙黯然道:“我师傅死了。留下我一人了。我叫冼飞龙,请问老爷爷尊姓大名?”
老者笑道:“老朽孙剑涛,现在可算是闲人一个了。”
飞龙道:“孙爷爷,你是经常有空的吗?我可以经常向你请教武功吗?”
孙姓老者不置可否,他神驰开外:“我已经很久没有指导过别人练武了。我也很久没有跟别人动手相搏了。养尊处优,老虎没牙了。”
飞龙奇怪望着他,问:“这个动手相搏也有什么秘诀吗?”
孙剑涛眼色一厉,大声喝道:“武功有练法与打法,打法中蕴含有攻防之法和杀人之法。一个具备全方位杀人之法的武者,你有多厉害的内功都是没有用的。来,我们试试?”
飞龙以为他又想尝试推手,依言伸出手去。老者疾步闪至,一招青龙出水,右手将他的手臂拨下,左手捏至他的喉咙。孙剑涛冷笑道:“你的喉咙是否够坚硬?是否金刚不坏?”
飞龙大为凛然,急忙退后。孙剑涛如影随形,身子又扑至。飞龙精神振奋,运功接招。孙剑涛的身子手脚快如鬼魅,晃了几晃,全然不接触飞龙的手脚,他的食中二指点在飞龙的眼睛处。孙剑涛道:“眼睛有功吗?”
飞龙大骇,身子闪着,双手急忙搂击他的手臂,想将他的手指拿住。右脚无声无息地袭击他的小腹。孙剑涛身形轻晃,飞龙的手脚落空。孙剑涛的手指又射至他的眼睛,还是那句话:“眼睛有功吗?”飞龙连续几次闪避不了。他终于只有无可奈何放弃了。飞龙停止步伐后,叫道:“这怎么可能?”
孙剑涛如苍松傲立,饶有意味地道:“武功对搏,打法很重要。有架打合一;有闪打合一;有避实击虚;有虚实相生之法”
飞龙信服了。问:“请问孙老爷爷,这怎么做到的?”
孙剑涛吟诵道:“技进乎艺,艺进乎道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飞龙听得云里雾里,他很纳闷地道:“这些语句我知道。是出自《庄子·养生主》里面的。”
孙剑涛淡然一笑,道:“你自悟吧。”说完,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