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四起,众人一时间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原本老化疏松的建筑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等到尘烟消散时,才看到地下室上方的地面完全塌了下去,留下一个差不多两人高的巨坑。
封隐睚眦欲裂,正欲跳下深坑,却见一人身着白裙从下面跳了上来。裙裾轻扬,付清欢手里握着那本页边泛卷的羊皮卷,给了封隐一个安定的眼神,随后朝向准备趁乱逃走的上官乐授处掠去。
谁知她刚除了院门,便见到上官乐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了上官怡宁的马上,夺了上官怡宁在弦上的箭,一手从后面按着她的肩,一手用淬了毒的箭头对准了她的脖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毒的厉害,数十皇族护卫一下子噤若寒蝉,谁也没有想到上官乐授会冒险冲过来,拿女帝做人质。
“晋国公子,”随后出来的贤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陛下多年来待你不薄,你现在竟想害她?”
“我可没想过要害她,好歹我与她也是夫妻一场,说来我与陛下相处的时日,比贤王还要多上不少,我就算是想害其他人,也不曾想陛下。”上官乐授握着箭,转头看着女帝瘦削的侧脸,“只是真圣女如今不想放过我,我只能行这下下策,为自己博得一条生路。”
上官乐授环视身旁一干护卫,轻笑道,“只要你们过去制住那个女人,我就放开你们陛下,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
几名护卫面面相觑。
“就算你今日逃的了一时,以后也必会重新落入我手中,”付清欢冷冷地看向上官乐授,“当日是你趁我转世灵虚之时将我灵魄封住,现在你以为我还会容忍你继续作恶么?”
“我有耐心再等你五百年,等你下一次转生,我照样可以趁虚而入,不过到时候巫族无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护得了你了,你说我博得值不值?”上官乐授笑得狂妄,“你们这些护卫还不上去制住她?没有听到我们刚才说这箭上的毒沾肤即亡么?”
几名护卫犹犹豫豫地走向付清欢,却被封隐横剑一挡,“谁都别想过去。”
那些护卫那肯听,南宫怡宁的性命危在旦夕,再没有什么比女帝更重要,正当双方准备动手之时,沉默许久的女帝却忽然出声。
“众护卫听旨,”南宫怡宁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尔等世代为皇族效力,自当谨遵朕的圣旨,今日朕落入贼子手中,命悬一线,遂特此留下口谕,权当遗诏之用,贤王作证,朕今日所命,尔等务必执行。”
贤王闻言身子巨震,随后同护卫一起跪了下来,“臣等谨遵圣命。”
付清欢不敢置信地看向南宫怡宁,却又猜到了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北陵国隐王妃付清欢,本是朕二妹南宫怡人长女,原名南宫清欢,品性纯良,心思缜密,能体恤我千兰万千子民。今日朕封其为齐国夫人,齐地八城为其封地,若朕遭逢不测,便由齐国夫人同贤王一道,辅佐太子治国。”
“太子?”上官乐授眼皮一跳,他原先以为,南宫怡宁情急之下会把位置传给付清欢,“太子不是早就死了么?”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与我那亲如手足的三妹,是什么关系?我不过是给了你们一个假消息,我三妹就催促你动手了不是吗?你会对贤王下手,是不是也是为了帮她的夺位大业铲除一个阻碍?”南宫怡宁不紧不慢地说道,“朕还知道,她派人在这城外守着等你的好消息呢,只不过那些人现在应该个个都已经没命了,不信你看那北面升起的狼烟,便是苏笑生的信号。”
上官乐授闻言面朝北方,果然见到一团狼烟升入空中,“你……”
上官乐授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嘴里便涌出了一口鲜血,南宫怡宁握着他的手,将那支毒箭反刺穿了他的咽喉,随后直接把他从马上推了下去,整个动作不过是在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