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存,付清欢第二天一直睡到了封隐下朝,起来时只觉得腰肢酸软,封隐却是在一旁一边换衣服一边冲她邪魅地笑。
“皇后昨夜睡得可好?”
付清欢没好气地乜了他一眼,走到梳妆台前让明月给自己梳头,“托皇上的福。”
封隐向来不习惯叫人伺候,自己换衣裳动作便利索了许多,他难得换了一身月白的厚缎袍子,走到付清欢身后,拿过明月手里的梳子,替付清欢梳着那三尺青丝。
那柔顺五黑的发贴着她线条优美的背,封隐的动作轻柔,唯恐牵疼了她。
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温馨而融洽,明月悄悄地退到了一边。
“我已经全都准备好了,等你用过饭,我们就去别院拜访詹道华,”封隐低头,轻轻嗅着她发间的幽香,“皇上的葬礼今天早晨便办完了,一切从简,不要怪我薄情寡义,只是那口空棺若是放的久了,我怕会多生事端。”
付清欢微微一怔,“神医不是回来了么?”
“他昨天晚上和那仵作进宫验尸,结果说有的问题还要过上一两天才能解决,但是不发丧大臣百姓那边不好交代,所以我就先拿了空棺替轩儿发丧。”
付清欢默了默,低头道,“那晚些时候,他的尸体还能重新迁入皇陵的吗?我记得棺木是要封起来的。”
“这个是我自然会让人去办,皇陵的入口也会封,但是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入口。先前被触动了机关,那侧面的墓室塌得厉害,我已经让人这几天尽快抢修,晚些时候就可以完成了。”
封隐把梳子还给明月,让明月给付清欢过来梳了个简单又不失优雅的发髻,随后亲手拿了一支簪花,插进她的发间。
“皇上和皇后的感情真好。”明月在一旁由心地笑着,赞叹之余又有些怅惘,“当年,我也看到过皇上的父皇替颜妃梳头簪花,那一言一笑,现在想来,仿佛还在昨日。”
“我父皇爱江山不爱美人,”封隐难得地开了个玩笑,随后接过大氅替付清欢披上,又替她系好了襟结,“我不重蹈覆辙。”
“皇上的意思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不不不,”封隐摇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我选美人不是因为江山不重,只是江山无我,自有能者守之,美人无我,寂寂忧之。”
封隐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定定地看着一旁的付清欢,直把人看得耳根发红脸颊发烫。
“皇上说情话的本事,比起皇上的父皇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能做到的,我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做到。”封隐笑着牵起付清欢的手,一路把她带到了前厅,两人一道用了午饭,便出了王府上了马车,朝着郊外的别院行去。
封隐难得地有些紧张,付清欢便始终握着他的手。
马车很快便听到了别馆外,封隐先下车,随后扶着付清欢下来,两人并肩进了大门,一直走到后头的院子里,却仍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换做是在别处,圣驾亲临,没有那几里红毯主仆恭迎,恐怕是要被治罪的。
门童是封隐的人,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刚准备通报两声,却被封隐给拦住了。
“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封隐转头看向一旁的付清欢,“这个时间,他们说不定在午间小憩。”
“怎会不是时候,”付清欢微笑道,“皇上有这份心,什么时候来都是合适的。”
面前的屋里随即传来一声轻慢地冷笑。
詹道华打开了门,全无之前对封隐的和气,“皇上驾到,草民真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封隐听他话里带刺,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先生先前说有个友人有一厢话想与我说,不知那友人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