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安然狼狈不堪地拿着墩布清理地板上的粥，聂仲晗提过来一桶水和一些废报纸。

    “这样弄不干净的。”

    他蹲下去，用废报纸开始擦地板，一言不发，安然也赶紧拿起废报纸，学着他那样擦，一时间，只剩下报纸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哧哧”声响，两个人似乎都特别专注，可又各自心怀鬼胎。

    安然的脸颊有些发烫，在不好意思的同时脑子里面还在盘算着：只是撒掉了一碗粥，或许道个歉，说自己漏掉了这碗粥，回店里自己垫上粥钱大概就算是解决了吧？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聂仲晗沉默得吓人，脸色也阴沉到极点，安然突然想起来，在行智学院，不少人都说聂仲晗本来就沉默寡言不善言谈的，眼下这个样子，倒是终于接近了传说中他的形象。

    难怪，即使长了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儿，还是让不少姑娘望而生畏。

    他心情一定不好对于这些财阀豪门的八卦和那些勾心斗角，安然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就算是听到了那样的话，似乎和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关系，她无心猜测他会有怎样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和家庭关系，但是当看到他那落寞的眼神，她居然觉得有些没来由的揪心。

    她又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我曾经过过食不果腹的日子，也曾经为了几毛钱的零头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在不了解别人之前，你没有发言权。”

    当然，还有后面那一句“你也不过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两个人埋头苦干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让地板恢复了原本的面貌，安然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抬头看着聂仲晗：“谢谢你。”

    聂仲晗没有说话，一眼瞥向她放在旁边桌子上的袋子，上面写着“川肴美食”，那是博物馆附近一家中餐馆，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问：“你不是来送餐么？我去办公区，你走不走？”

    “我”她伸手探向袋子，隔着塑料感觉到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反正这也不是在学校，她琢磨了一下，点点头：“就走。”

    并肩走过午间的画廊，穿过长长的走廊，乘上电梯，这份安静带着些诡异的气氛，安然徒劳地抱着手中的饭菜，希望还能加点温，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他不是沉默寡言，而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想说话，那么传说中的那个聂仲晗，难道是常常不快乐的么？

    至少做些什么，至少说些什么什么都好，能够让他好过一点的，安然挖空心思地想着，然后突然就冒出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电梯的门刚刚关上，聂仲晗听到这句话，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电梯开始上升了，安然腾出一只手挽了一下头发，看来这句话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让自己更加难堪，她别过视线，举止都局促不已。

    到十九楼，过程有些漫长，聂仲晗突然开了口：“我并不担心你告诉别人。”

    安然还没有回过神，听见他又说：“凭你的身份，说聂家二少和三少不合，没有人会相信。”

    是哦安然的视线集中在电梯门中间那道缝隙，嘴角有些嘲讽地弯起来，何必多此一举，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对，像是这样卑微的自己，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威胁，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聂仲武在离开的时候，才看都没看她一样。

    思绪的截止点，是一个突兀的，来自肩头的重力，安然惊讶地转过脸，看见聂仲晗已经低下头，前额抵在她的右肩，因为惊慌失措，一时居然忘记了要躲开。

    “别动好吗？”他说，“一下下就好，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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