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像一张密不透光的大网,将诺大的皇宫笼罩在黑暗之下,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那看不清的黑暗背后,似乎隐藏着一双眼睛,冷笑俯视,渗透着丝丝沁骨的寒意……
奚云将栖月宫寝殿上下翻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品,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柳妃娘娘此刻并不在宫里,然而她寝殿的香炉里却焚着香料,且香味十分浓郁。
冷眸淡扫左右,奚云暗忖了片刻,听着外头远远传来了脚步声,这才身形一晃,迅速的退出寝殿,跃上屋顶,影身而去。
柳月琴神色匆匆的踏进栖月宫,走至寝殿门外,突然顿了顿,凤目微侧,厉声命令道,“巧荷陪本宫进去,其他人都退下吧,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听见没有?!”
“是。”
跟在身后的太监宫女躬身行了个礼,便各自退下了,纵然如此,柳月琴仍是警惕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偷窥之后,才以眼神示意巧荷推开寝殿的门。
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溢出,扑面而来,柳月琴脸色陡变,紧忙冲了进去,身后,巧荷的脸色亦是惊慌不已的,谨慎的向门外左右看了看,继而抬脚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取下被她束之高阁的檀木盒,盒子上的锁竟不翼而飞了,柳月琴脸色又白了一分,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将盒子打开,呼吸一紧,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盒子里空空入夜,那致命的东西不见了。
“娘娘……”巧荷走了过来,在看到她手里的盒子时,也被震了一惊。
“巧荷,怎么办?东西不见了,是谁,是谁来过本宫宫里,难道是……”柳月琴慌得六神无主了,想起展初煌那森冷慑人的瞳眸,她不禁脚下一软,差点瘫软在地,幸好巧荷伸手扶住了她,回头看向巧荷,颤抖着嗓音道,“巧荷,会不会是,皇上他怀疑到本宫了?本宫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要是泄露了出去,别说她的小命难保,甚至还会牵连到位居佐领将军的父亲,和将军府上上下下百余人。
巧荷皱了皱眉,扶着她走到桌前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压压惊,待她稍稍平静了些,才开口分析道,“娘娘,您先别慌,以奴婢看,坠儿已经死了,皇上不可能会怀疑到娘娘身上,而且今夜偷走那东西的人,是帮娘娘掩饰,而非要害娘娘!”巧荷眸中闪着与年纪不相符的精炼。
“真的是这样嘛?”柳月琴惊魂未定的看着巧荷,氤氲眸中有着一丝不确定。
“真的,娘娘,否则那人也不会点这么浓郁的香料,替娘娘您掩盖掉天仙子那股奇异的香气,这香料娘娘您可是有好一阵子都没有点过的了,所以一定不是咱们宫里的人所为。”巧荷虽胆小,却有着过人的观察力。
“你说的对!”柳月琴怔然的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蹙眉道,“巧荷你说,今夜偷走天仙子的人,和杀死坠儿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本宫呢?”
巧荷摇摇头,“奴婢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和娘娘有着共同的敌人,才会一再出手相助!”
语落,主仆俩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再说话,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虽说有人相助,可这个人如此神秘莫测,始终让人不安……
彼端的烟雨阁。
寝殿内的气氛沉静而凝重,太医们依旧跪在外间,惶恐的窃窃私语,商量着对策,暖阁内,柳月琴称身体不适先行退下后,展初煌不耐烦的将赵俪儿和玉斯容也打发离开了,现下,便只剩下他和莫夏染,还有一直守在床前伺候展初妤的心莲,以及静立在一侧的徐海英,清月,雁儿三人。
展初妤高烧一直不退,脸色越来越苍白,时而昏迷不醒,时而胡言乱语,情况不容乐观。
蓦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