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把她迎进门。你瞅瞅你干的什么事,把全家往死里坑,你说,我这脸往哪搁,我死了以后,怎么有脸下去见你爹?!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王珍花边捶边哭边数落沈国栋,捶是发泄多年的积怨,哭是家门不幸出丑事。
先生孩子再扯证是宜西市当地传统,主要是检验女人有没有生育能力,李淑英长得太漂亮,王珍花嫌她没传宗接代的福相,更怕老大娶了媳妇忘了娘,于是拿当地传统做借口阻挡她进门,哪知沈国栋迷了心,一门心思娶李淑英回家。
往后结婚八年,李淑英一无所出,好不容易生了孩子,还是个不带把的,王珍花怨气滔天,变着法地刁难李淑英。
偏偏李淑英是个泥性子,无论王珍花怎么作难,她都一声不吭受着,也没吹枕头风挑拨母子关系,这才相安无事至今,想不到,这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把老沈家的脸面丢西边天去了。
沈家发达兴旺,落户城里也不过七八年时间,王珍花撒泼使横的本事愈发老辣,沈国栋一大老爷们哪里招架得住,连忙将怀里熟睡的怡心塞给保姆吴妈妈,打发她带孩子去卧室照看,然后低声下气安抚老母亲。
王珍花的怨气和忿怒哪是沈国栋低声下气几句抵消得了的,她使上村妇嚎丧手段,“要不是你娶了个狐媚子,咱们全家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败坏了!我死了算了,到下面给你爹赔罪去!作孽啊!”
大概是嫌不够乱,有人凉凉飘来一句,“妈,一个巴掌拍不响,哪能单单说大嫂呢,不是还有咱家姑爷嘛,要说败坏,也是两人一起败坏呀。”
说话的是老二沈国梁的媳妇杨娟,她是王珍花亲自挑的媳妇儿,可进了家门相处以后,才发现老二媳妇不是省油的灯,经常把老二忽悠得晕头转向,为此婆媳俩没少斗法,逮着机会就叫对方不好过。
不过,杨娟这次可是捅错了马蜂窝,这边王珍花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沈茜已经招呼上去,和她二嫂干大仗。
两个都是泼辣的人,女人打架惯用的扯头发拧膀子,招招使遍,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倒是口头,沈茜明显不敌。
“满嘴喷粪的老娘们,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沈茜掐着杨娟的胳膊,嘶声大叫。
杨娟揪住沈茜的头发直往下拽,眼瞪目睁,“老娘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家的干了丑事,还不许说,世上有没有这样的理?!想要我不说,行呐,先把你腚上的屎尿擦干净!不干不净,我呸!”
“好了好了,一家人吵吵什么,都住手!”老二沈国梁上前拉架。
男人手劲大,没个轻重,沈茜被她二哥一拉扯,直接摔地上。
今天发生的事打得沈茜措手不及,想想自己的以后,再看看眼前摔地上的狼狈,没有男人依靠,沈茜深觉命苦,她哇地一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王珍花心疼女儿,哪容儿媳妇欺负她,嗷地冲上前,当即一通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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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闹腾的动静太大,里屋写作业的仨孩子全听见了。
沈家晔和沈佳妮是孪生兄妹老二家的娃,沈佳妮性子随她妈,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听到她妈受老太太和小姑姑的欺负,立刻不满斜瞪表妹徐雪妍一眼。
沈佳妮把笔一扔,蹬蹬蹬跑到客厅,大声说:“小姑姑,心心该不是大伯母和小姑夫的孩子吧?她长得和我们一点都不像呢。”
是啊,怡心长得和沈家人一点都不像呢。
沈家人纯正北地气象,疏朗大气,骨架大而健美,即便徐雪妍继承了父亲徐培钧一半的江南血统,沈家的北方血统对她来说依旧太过强大,使她看上去仍像沈家人。
反观怡心,出生伊始便与众不同,不仅与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