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城”赵明岚哭声渐弱。
他再殿外再等不得,转身入殿,快步到赵明岚身边。
她趴在地上着上半身,密密麻麻的针眼血珠,指甲渗血的抠断在玉石地面。
“罢了,给她穿好衣服。”陆容城道。
赵明岚恍如隔世的抬头望他,陆容城忽然弯腰将她抱起,往殿外走去。
这个人,是她的地狱也是她的天堂。
她死死的抓着陆容城的衣襟,哭的难以自持,“陆容城,陆容城我为什么要爱上你?”
他冰山雪似得一张脸,从头到尾未曾低头看过她一眼,快步去了青云殿。
九微依旧昏睡在榻上,一圈的太医束手无策的急得满头大汗,阮娘不住的轻声喊她。
陆容城抱着赵明岚进来时呼啦啦都跪了下来。
脚步不停,陆容城快步到榻前,抱着赵明岚问太医,“若是喝了她中毒后的血可会中同样的毒?”
“啊?”太医一愣,忙回道:“这想来确实如此。”
陆容城反手便抽出袖中的小匕首,握起九微的手腕道:“取茶盏来。”
阮娘不知他要如何,忙取了茶盏。
便见他割开九微的手腕,放了小半盏的血,捏起赵明岚的下颚道:“喝了它。”
只这三个字,赵明岚心如覆灭之灰,像是死了千百次。
他依旧抱着她,眼神却毫不留情,捏开她的嘴不容她反抗的将那血灌进了她的喉头。
血的热的,腥的,堵在她的喉头让她几欲作呕,却被陆容城捂住嘴巴强行的逼着吞咽而下。
她的眼泪混着她唇角的血滚在他的手指上,那么一刻,她望着陆容城发现自己败的一塌涂地,她原以为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她肯等肯付出,不计代价,总有一日他会真正的看到她,而不是从她的身上找九微。那一颗心再冷也总会被她捂热的。
但是这一刻她发现她错了,陆容城没有心,他根本就没有心。
他不爱任何人,甚至不爱他自己,他只有执念,于这江山,于九微,只是他想得到而已。
她终于中毒了,终于说出那毒药来至临山镇沈青之手。
然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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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城命太医开了暂时缓解毒性保命的药,带着九微和赵明岚直奔临山镇。
日夜兼程,太医伴在马车内,随时用药控制毒性发作,九微总是在昏迷。
第二日的夜里她忽然醒了,发梦一般的坐起身盯着车窗外。
“阿九?”陆容城心头一跳,忙叫太医为她诊脉,一面顺着她的眼光看,轻声问:“怎么了?”
她浑浑噩噩,神志不清明,恍若梦魇醒来,只盯着车窗外,无意识一般的呢喃了一声,“沈宴”
还不待陆容城做出反应马车便停了下来,随侍在车外道:“爷,沈相国的马车停在前面。”
陆容城看着九微,一点点蹙了眉头,对随侍道:“去问问。”
“是。”随侍领命而去。
马车里静悄悄的,这寂静的夜里可以听到不远处的问话声。
随侍的,南楚的,还有沈宴的。
沈宴问:“谁的人?”
“是国舅的。”南楚答。
“国舅?”沈宴咳了一声,“还真是巧啊,不知国舅怎会有兴致来这穷山僻壤?”
随侍还答了些什么。
陆容城在车内听着,看着浑噩的九微,她明明神志不清却极为认真的在听,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