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起来后,就跑去外面吃饭,吃到一半时,大嘴的手机响了,原来殡仪馆来了业务,要大嘴赶紧过去,得立刻去j市。大嘴挂了电话,饭也顾不上吃完,丢下房间钥匙给我,急匆匆地走了。
直到晚上九点多,他才赶回来。大嘴一进门,猴子嚷嚷起来:“我操,还以为你今晚上不回来,我和凡子还商量着晚上要不要睡你这。”
大嘴从怀里摸出一条烟,砸向猴子:“干吗,睡我这还怕啊?”
猴子接住烟,看了眼,喜滋滋地说:“哟,中华啊,档次不错啊,这业务家属出手蛮阔绰的嘛。”说着把烟拆开,拍出两包扔给我,非常豪爽地说,“凡子,兜上。”然后又拍出两包,往自己口袋里塞。
大嘴看了嚷嚷:“行了,给我留点。”
猴子笑嘻嘻的:“给你留了六包呢。”
大嘴点了支烟,在床边坐下,我问他:“吃饭了没?”
“在j市就吃过了。”大嘴撅起嘴,喷出一口烟,对我们说,“哦,对了,你们知道不,老耿前几天撞邪了。”
“真的假的?”猴子看大嘴似笑非笑的样子,以为他逗我们玩。
“真的。”大嘴吸了几口烟,给我们讲起了老耿撞邪的经过。
在上部书中我曾说过,我们镇上的殡仪馆没有火化设备,殡仪馆每次收了业务,都要送去j市殡仪馆火化。这老耿,就是j市殡仪馆的职工,专职烧尸。我陪大嘴出业务时见过他几次,五十来岁,黑黝黝的,长得又高又壮,大嘴够壮实了,和老耿站一块比,那就是吉娃娃和藏獒。
老耿嗜酒,一天三顿外加夜宵,每顿不离酒;嗜烟,一天两包有时还不够。他的胡子似乎总剃不干净,每回见到他,都是一手叼烟,胡子拉碴,一张嘴,酒气烟味扑面而来,让人恨不能戴上防毒面罩。
老耿撞鬼的情形是这样的:
这天老耿值夜班,和往常一样,搞了点小酒,用电炉炖了锅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个人吃吃喝喝,惬意得要命。
八点左右,老耿觉得有些尿意,懒得去厕所了,在门口脱了裤子就尿。正尿着,突然看见大门外有个人在冲着里头探头探脑,老耿赶紧提上裤子,大声喝问是谁,只见从树丛后转出来一个男人,四十来岁,说自己就住在附近,没事出来逛逛。
j市殡仪馆位置不算偏,附近有些工厂家属区,可这冷飕飕的大晚上,谁会吃饱了撑着逛到殡仪馆来?老耿起了疑心,以为这人是贼,问了几句,搞明白了,原来这人是住在附近的某厂职工,晚上吃多了,没事出来遛遛,一遛就遛到这里来了,想抽烟,却发现没带火,看见值班室灯亮着,想进来借个火。
老耿这人人如其姓,性格耿直豪爽,听了这人的话,并不怀疑,看那人穿着谈吐,也不像偷鸡摸狗的人,很快释了疑,把那人领进值班室,借火给他,那人接过火机,发烟给老耿,两人就这么聊开了。老耿正觉得一个人喝酒没劲,就招呼那人一起,那人也不客气,坐下就和老耿推杯换盏起来。还别说,两人聊得挺投缘。
到了十点多,两人喝得醉醺醺的,那人起身说要回家了,老耿把他送到大门外,回来后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上午,j市殡仪馆收了个业务,是个中年男人,昨天傍晚下班回家路上被车给撞了,出事点就在殡仪馆附近,送到医院没救活,当晚八点多就咽气了。
老耿在一旁,听到随家属一起来的死者同事在议论,说今早去医院太平间领尸体时,出了件怪事,就是在死者身上,莫名其妙地居然多出股非常浓的酒气,而死者在出事前,根本就没沾过酒,在送去医院和送到太平间时,也没人闻到死者身上有酒味。为这事,家属还和医院吵起来,以为是人为的。可守太平间的老头说了,尸体放进去后,门就锁上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