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采芝忽的起身,右手拽起桌布,“哗啦”一声,所有的碗碟杯盘全部扫落到地上,与木质的地板碰撞,发出了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周楚牧皱了皱没有,没有发作,冷言道:“采芝,你这是做什么?”
盛采芝“嗤”了一声,冷笑着说道:“周楚牧,这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什么了?”周楚牧反问道,“你还是周家的大少奶奶,你的地位一点都没有动摇。”
“可是你对我的爱呢?全部给了霍钰彤!”
周楚牧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冷冷地说道:“采芝,你错了,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爱。”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周楚牧的脸上,他没有抬起头,目光里却带着清晰的寒意。
盛采芝全身都在发抖,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把话说出来:“周楚牧,原来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原来一切都是局,我到今天才看清!”
周楚牧点了点头,“不错,从头到尾,都是局,采芝,你输就输在,对我动了情。”他起身欲走,却被盛采芝用力拽住,她迅速地从散落一地的餐具里捡起一把锋利的钢叉,直直地抵上了周楚牧的脖颈,惊声尖叫道:“我杀了你——”
周楚牧往后连退了几步,盛采芝仍旧步步紧逼,趁着她不注意,周楚牧的左手从盛采芝腰后方一把拽住了她披下的长发,往后用力一扯,使得盛采芝整个人都往后仰,周楚牧待钢叉稍稍离开了自己的脖颈,忙一个得空,重重地推了一把盛采芝,使得她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疯够了没有?!”周楚牧怒言道。
盛采芝尖叫起来,真如疯癫一般,失控地嘶吼着,在这个空荡却又灯火通明的府邸里,她宣泄着她所有的委屈与哀怨。
待得她终于吼累了之后,周楚牧走上前,把她横抱起来,那样子温柔极了,似乎怀里的,只是一个被抢了玩具而痛哭的孩子。
盛采芝呆呆地望着他,像是很多年前一样,他待她总是温柔的,却也是冰冷的。
因为那时候,盛家还有势力,因为那时候,自己还小,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如今这般成功。
盛采芝终于知道,他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都只是为了得到她盛家的财产
这么多年的自欺欺人,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陪伴,也都抵不上,那个女人的浅浅一笑
盛采芝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记忆似乎被拉长,时光退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没有多少年,只是在盛采芝看来,这些年真的太过漫长,久地像是快要有一个世纪之远。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甜甜一笑,朝着宝蓝色西服的男子问道。
他望着她,有礼貌地回道:“我姓周,名楚牧,十一小姐记住了吗?”
“‘楚牧’,是哪两个字?”少女侧着头问道。
周楚牧刚想回答,却被旁边衣着端庄的妇人打断,她朝着少女训斥道:“采芝,你有规矩吗?!”
少女面对母亲的责怪,委屈地瞥了周楚牧一眼,周楚牧淡然笑道:“原来十一小姐叫‘采芝’,可是‘去去行采芝,勿为尘所欺’里的采芝?”
一旁的盛老爷笑道:“周公子果然是饱读诗书之人,连唐朝陈子昂的这首《感遇》诗都能记得。”
“盛老爷谬赞了。”
少女见父亲夸赞他,便胆子又大了些,走上前对周楚牧道:“不错,父亲正是以这首诗给我取的名字,那我考考你,可好。”
周楚牧点头,“那可是我的荣幸。”
“那你可知‘采芝’两字之意?”
“自是知道一些,素闻古时芝草为神草,服之则长生,故常以‘采芝’指求仙或隐居。”
面对周楚牧的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