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惟故意搁浅了江天一的案子,张陵到为他急得不行,屡次来府里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于唐季惟的不作为,他也是很怕他最后吃亏让李徽礼一类的小人参言降罪的。
书房里染了好几盆炭火,萧氏怕这寒气渗了唐季惟的身子,再加上他曾经腿脚是受过伤的,即使赤脚大夫是治好了他的,但是每逢寒冷的天气总是关节隐隐发痛的。
头一次唐季惟没有阻止唐老娘的夸张行为,因为几乎是每隔不远处就燃着一盆炭火。唐季惟笑着让人在院子里摘了梅花放在花瓶里,每日换新,机灵点的丫头也拿着瓜果装摆了唐季惟的书房。
所以,冬日是来了,炭火味儿他并没有闻到,来拜访的人也只通通闻到了沁鼻的梅香和清新的瓜果香气,连多日来张陵紧张的心情也被慢慢放松下来。
“朝廷上的氛围是越来越紧张难以捉摸了,我在户部的日子并不悠闲,你在办江氏的案子被拖沓不前,我又关于党派之争深受其害,看来,入朝的日子并不像我们当初那么轻松惬意的,怀抱天下,也只能在朝上与众位官员口舌相争,哎,真是不如意许多啊!”张陵摇着头叹气,一张清秀的脸此时也见不了浅浅的梨涡了,全是忧国忧民的愁绪。
唐季惟躺在椅子上拿着话本,品着巧儿用雪水泡的清茶,袅袅茶香回味不绝,一袭白衣滚了梅花边儿的领子,看着清秀挺拔的身姿越发俊俏了,但是在张陵眼底可注意不到这些,撸了袖子就端着茶一饮而尽了。
“你是不操心,我可替你担心得很哪!那个李徽礼也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了,竟然对你频繁出手,我是以往看错了他了!”
张陵恨恨的说,跟唐季惟过于熟悉,他现在已经不像开始那么拘束而彬彬有礼,因为萧氏也很喜欢他,现在他倒像是唐家的二公子一般了,他自己也在唐家游走自如,没有了以前的晦涩时光,他倒是出落的越发清俊秀气了。
唐季惟叹他是吞人参果的猪悟能,不知品味其精华就一味的囫囵吞枣。
“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了,江氏虽然是只手遮天的王爷,但在牢狱中也是要受制于我们的,现下就是找不到能让他有求生意志,可以为了减轻罪行而吐露一一切的。”唐季惟笑着安抚他,自己内心虽然没底,但是也不能让张陵为他担心,何况他是“逆贼”一党,并不能让只知单纯为人的张陵搅在其中。
张陵没有怀疑分毫,只是坐下来和唐季惟一同想着江氏有何死穴可以牵制。
外面雪花飘飘,梅香阵阵,里面书香环绕,茶香四溢,到让他们惬意躺着慢慢的眯眼打起瞌睡来。
巧儿听里面好久没有动静,微微看了一眼才发现两人就那么在躺在躺椅上睡着了,立马拿了加了羊绒的披风给他们搭在身上。小丫头也觉得在众人面前风光无限的朝廷官员其实暗地里辛苦得很,她主子时常到了夜深人静还在苦思案卷,她看在眼里也觉得当个小丫鬟挺好的,起码不用费什么心力。
晚饭的时候萧氏来叫人喊吃饭,状元府的晚饭弄得早,萧氏怕唐季惟只知办案饿了肚子。待到下人把唐季惟和张陵叫醒之后让他们醒了醒旽儿才给他们系上了披风。
张陵睡得很是香甜,起来之后觉得精力百倍,笑着对唐季惟说:“临风窗下,如此美景伴着入睡也是香的,比我那冷清清的府邸可好多了。”
唐季惟拢了拢披风,问:“来我家是来讨论大事的还是借着躺椅睡觉的?”
张陵却毫不愧疚,笑着回应:“蓄好精力才能事半功倍嘛,为了酬谢你让我有个愉悦的午觉,我就替你去牢里拜访一下那位大名鼎鼎的江王爷好了,也让我看看是何等人物!”
唐季惟被他逗笑了,明明是为了一瞧人家的真容,非说得跟偿还他多的恩情似的,既然案子没有进展,让张陵去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