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大夫人有孕消息很就传遍了贵妇圈。
有人眼红,背地里议论着盼子盼了这么些年都听不见一个响,居然就言家大厦将倾时候有了?有人祝福,觉得罗可欣委屈了这么些年一直挺不起来腰杆,如今大了肚子,也算是修得了一世安稳,再也无人能撼动她云家大夫人地位。
言战倒霉时,罗可欣幸运事儿却一件接着一件来,先是肚子里兜上了一个宝贝,后又是大哥罗天和直升为总警司,二哥罗国庆顺利派入了首都刑警队,她父亲罗明授勋仪式上挽着两个儿子笑得一脸慈爱,这还不算完,老夫人嚷嚷了多少年要扩建宅子意愿这回是让云中天首肯了,云中天立刻让云啸尘从国外请了三名设计师,这孩子还没落地,准爸爸已经要为孩子单独建一方儿童乐园了,另乐园旁修了两排白墙黑瓦徽州小筑,一是让老夫人吃斋念佛能有个清净佛堂,二是让老夫人能紧着点孙子呆着,内院深处含饴弄孙,也是求个雅静。罗可欣从未见云中天这样对家里事情上心,自怀孕后是对她不知温柔了多少倍,她哪里还有不高兴,纵使害喜受罪也天天面含微笑,云家下人们无一不觉得这大夫人是转了脾性,老夫人就是了,成天给还未出生孙子买这买那,还勉强打了一件小毛衣。
阖府上下,是其乐融融,都等待这一个生命降生。
纵观别豪门世家,无一不是为年底春节花功夫,有那勤俭持家贵妇带着女儿媳妇去欧洲扫货;有那深居简出名媛挽着年迈奶奶跑了十几家店只为给老人家做一身标志合体旗袍;有那知书达理小姐妹成群结队美容院里呆上一整个星期,只为年底大小宴席上能艳压群芳;有那刚出了名头交际花一个接一个和富商高官们约定年底假期具体安排,这可得严密安排好时间,免得相好们自己碰了头,倒是不免闹得满城都是胭脂雪愈近年底,顾沉渊茶话会就开得愈是频繁,任市长茶话会谁人不挤破头去参加?顾市长开完了各县城茶话会,又开起了各相邻市茶话会,和各市市长通完气之后,茶话会重头戏来了——一场权官极贵盛宴就这么不动声色诺金庄园开桌了。
“嘭”一声撂下电话,顾沉渊眉眼阴冷了下去,这全城都来为他这扎下跟市长贺喜,唯独他那个侄女顾双城一声不吭。这也罢了,前几次茶话会不来,他能谅解,今晚这次她若不来,那就真是雄心豹子胆,要和他作对了。
“怎么?不肯来?”市长夫人费力坐沙发上,她抚摸着自己肚子,轻笑道:“顾家,到现也就剩双城这么一个硬骨头,你可别把她吓软了。”
“是够硬,怕是除了言战,谁也啃不动。到底不是我亲生,我那姐姐又是失而复得,宝贝女儿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训斥。哎。”顾沉渊抬了抬眉头,市长夫人又是一笑,“怕是言战不行了,她这出来也是心里放不下,怕一不留心不瞧着,人就去了。她也是有孝心啊。”
顾沉渊眨了一下眼睛,全城都沸腾着,唯有这言氏一门恹恹,跟霜打茄子一样,过年也没了过年排场,据说只是草草买齐了一些东西就没见言宅下人们出来走动。那言家样子啊,就如同是从核子里开始腐烂败坏苹果,外表上看着和其他鲜嫩苹果无异,只有不小心咬了一口才能知道里头早就坏了。
“不说她了。这孩子总让我生气。”顾沉渊摇摇头,市长夫人又安慰了几句,白管家敲门进入,想来是第一批客人都到了,“我去招呼客人,你早些休息。”
诺金庄园女主人向来不待客,这是大家都知道。
“嗯。”
辞了爱妻,顾沉渊笑着走出大门,今天来了不少驻华使馆大使,顾沉渊没有爱妻作陪,就找了个翻译陪伴侧,逐一用各国语言打了个招呼之后,第二批客人也到了,其中不少是当时推倒他们顾家时落井下石,他都笑着打了招呼,面子上是待这些小人如亲人般热情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