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
言战没有归家。
顾双城也没有归家。
言赋加坡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家,整个言宅,就只剩下天天闷房间里言式微。
打开电视,今天要么就是能源界资深人士镜头前狠批言战想垄断整个中部能源市场险恶野心,要么就是八卦闻上“越杀越狠”不断升级失|控报道,是,就连言宅里女佣们都觉得这个城市闻失控了。
闻喉舌上生了烂疮,成千上万喉舌全都生了烂疮,它们天天向外吐苦水,那些苦水里带着病毒,流入每个听众耳朵里c嘴里c眼睛里,不断滋生繁衍,不断侵略腐蚀,不断蔓延摧毁。
从前,女佣们收拾卧房时候,都习惯打开电视图个乐,现大家全都远离遥控器,那遥控器根本不像是从前遥控器,它像个定时炸弹,一按下去,“嘭”得一声就炸得人四分五裂,你甚至不知道,这一按下去,会瞬间引爆多少吨炸弹。
主人家不,佣人不开电视不开广播,连手机铃声都极少听见,原本就突然静下来言宅愈显死寂。陈管家每天都能接到老家打来电话,每次接完电话陈管家就会坐椅子上大半天不说话,嘴上不说,饭量是一天天减少,老人家言宅这么些年,就这三天瘦得吓人。吴妈也是整日愁眉不展,只是偶尔念叨着,老天保佑,让我们三小姐度过这个劫,她还和陈管家一同远郊寺庙求了一签,不求还好,心诚去求了,居然求是下下签,解签和尚一脸凝重,说是几十年难遇下下签。
自求签后,吴妈病了。第四日清晨,言战车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探望了卧病床吴妈,吴妈一见到言战,身体就像是忽然又好了,她抱着言战,一是询问她近吃得好不好,二是询问她近睡得好不好,三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言战连连称是,安慰了她许久,吴妈才止不住了不停往下掉眼泪。
出了吴妈房间,言战没瞅见平时都跟顾双城身后锦绣,她脱下腕表,径自走到言式微房间外,门也没敲,就这么转动门把走进去,吓得一头乱发言式微跳了两跳!
“咳咳。”言式微房间里全是烟味儿,言战一进门就咳嗽了两声。
“姑!”索性地上全是烟头,屋里全是烟雾,什么都是混混沌沌瞧不清楚,言式微连忙收起满床文件,从床上立刻下来,走到言战面前就一把抱住了她,“姑,你可算回来了。”
“咳咳。”言战根本睁不开眼,她手空气里挥了两下,说:“你抽得比我还多,什么烟,烟雾这么大?”
“我们出去说话吧!”
“吴妈说你天天关房间里,就是房间里放火么?咳咳。”言战皱皱眉,转身出了言式微卧室,言式微也立刻关上门,随言战走了出去。
“姑,我才不是房间里放火呢!”言式微有些后怕嗔道。
“那么大烟,还以为是进了焚烧炉呢。”言战从酒柜里拿起一瓶烈酒,两个高脚杯,“你随我到书房来,姑有事和你商量。”
“好啊。”言式微抚了抚鬓角,重用手梳了梳那一头三天没梳理乱发。
“坐。陪姑喝一点。”言战到了小半杯烈酒给言式微,言式微立即点头称好,她心里倒是觉得惶惶,照以往,言战进门头一件事情应该是去找顾双城,然后下人肯定会事先通知她言战回来了,言式微想到她床上那一沓又一沓她自己整理了三天文件,顿时脑袋就一片空白,想不出来言战进门第一个找她究竟是要说什么。
局促喝下一口烈酒,烈酒随着喉咙涌入肠胃,言式微望着言战那张明显消瘦脸,有一种被灼烧痛感胃里翻腾。
“姑。你瘦了很多。”
“孩子,你也瘦了很多。”言战抿了一口酒,轻轻抿唇,似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她又看了一眼言式微,“因为很多客观原因,我可能要从我位置上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