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没想到他变本加厉,转过身去,不想后背上磕到一个硬热物,又惊又怒的扭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思!”
周邺慢慢就不动了,从面抱住他,手肘穿过腋下,把云初固定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燕王叔叔大概是想要我的命,可是我不能给他。云初,你让我抱一会吧。”
云初象征性的给了他一肘子,也就真没动,原本以为这别扭的姿势会睡不好,没想到居然很快睡着,一夜无梦。
翌日,两人听见门外嘈杂,便匆匆起身。
方熹已然跪在门外,身后是整齐排列的行囊和人马。他扣头道:“皇上,”接着看见纪云初随后出来,又拜道:“纪将军,先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云初额头还疼着呢。原本打算揶揄两句,但看他神态异常,便问:“不必客气了,这是要送我们回宫?”
方熹没有起来,就地低垂脑袋,憋着气说道:“恐怕不行皇上,得罪了!”
周c纪二人互相使了眼色,并不做声。
那马车是对坐软榻,十分宽敞,两人推推搡搡挤上去,就见方熹也跟着上来,很疲劳懈怠似的,跪在榻边的空地上扣头道:“委屈陛下了。”
周邺这一日同云初嬉闹,见了臣子,变脸起来也是快速无比,丝毫不见障碍:“滚出去。”
方熹欲言又止,最后吞吞吐吐地:“皇上,臣是为了您的安危啊!”
周邺冷哼道:“朕原本出来看戏,安全的很。”
这两天周邺纪云初过的是逍遥甜蜜,方熹却早已焦头烂额。事实正如所料,他原本勾结藩王和皇宫内应,各为一己之私,把出宫微服的皇帝弄出来,现在同藩王闹崩了,打算脱离同伙,带着皇帝独自跑路。
这其中又是一段复杂的隐情,方熹没心思一一细说,皇帝也只能猜出大概,这里暂且揭过。
一路走的全是荒无人烟的小路,到了半夜,才放他们下车。
云初留心看了四周,发现随从人马数量大大减少,恐怕此时后有追兵,折损了不少人。
下了马车,在一处空旷院落里入座,随从在厅堂中点了大大小小的油烛,顿时一片灯火通明。
小桌子铺展开来,又有人端上乌漆食盒,琳琅满目的佳肴铺了一桌子。
这一天舟马劳顿,周邺确实有些饿了,云初皱着眉头,一巴掌拍掉他手里的筷子。
周邺一眼会意。
这菜里有毒!
方熹一路恭敬有加,有的是机会下毒,这些东西定然被人动过手脚。
见跪在一旁的方熹尚且不明就里,纪云初淡漠道:“打开天窗说亮话,方府尹,你把情况清清楚楚的说出来,说不定大家都有活路。”
方熹脸色煞白,他大约还不知自己被使了借刀杀人,失魂落魄道:“方熹如今不求苟活,只求皇上性命无忧有些话,万万不能说啊!”
纪云初将碗筷顺手一扫,拍案而起:“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
方熹就着满地碎片,毫无知觉的跪下去,才要张口,突然听得有人闯过来,惨叫道:“方大人!大家都叫肚子疼,是不是饭菜出了问题!”
云初拉着周邺起身:“算了,我们赶紧走,这里很快也不是安全之地了。”
方熹满膝是血,跟在后面颤巍巍的起来,走了几步,从皂靴内拔了一把短刀,追上去就要砍纪云初。
云初哪会被这一刀砍中,只是身边还有一个周邺,行动显得迟缓许多。堪堪避过一刀,方熹几个没有中毒的家仆又围上来,齐齐是要拼命。
一片混乱中,一把色泽发黑的长剑劈过来,周邺护着云初,竟是一手接住了。
周邺这一路都走的提心吊胆,他一眼便参透其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