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养尊处优的白皮肤上勒出一道红痕,就问:“要松开吗?”
周邺无助的看他:“可以的话当然想啊,”他用力动了动,粗麻绳饶了数道,道道都打着死结,很是纹丝不动的样子,于是下了定论:“没有刀不行。“
云初挪过去,低着头研究了片刻,认同的点点头。
周邺刚要失落,就看见这个细长眉眼的瘦弱男人,慢慢吐出一点朱红的舌尖,小半截白花花的刀片稳稳托置其上。
周邺压低声音惊叹:“这是什么?”
云初用细白的牙齿咬住刀片,理所当然地:“刀啊。”
周邺用眼神示意他给自己松绑:“什么时候偷的?”
云初有些口齿不清:“干嘛非得是偷的,不能是我带的?”
皇帝见惯了奇珍异宝,却不知道还有这一招,深觉有趣地问:“一直带着?”
云初动作停下来,当真想了想:“那也不是。”
周邺不知自己已被这人揪住心思,还傻问:“说话不会碍事?”
云初斜眼望他,神色高深莫测,随后便弯下腰,埋在他被绑在后背的手腕上。
周邺得不到回答,也看不见人,只能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接着云初便衔着刀片,拿捏着力度去割他腕上的麻绳。
温热的吐息全都扑在手掌心,一阵一阵的,时快时慢,小虫子一样挠痒痒。
因为怕伤到九五之尊,所以云初动作小心而且慢。
这样,细心的营救就成了冗长的折磨,周邺觉得浑身不自在,呼吸都显得多余。
云初倒是很自在似的,只管认真的割开一道道绳索。
周邺感到手腕渐渐解开束缚,就收回胳膊手臂,合掌揉弄了片刻,接着扭过身子,右手撑着软榻,左手揽住那个神情木然的男人,毫无征兆的一张嘴,含住了他的嘴唇。
他的动作自然,仿佛蓄谋已久,又似乎是一直想要这么做,便做了。云初脑子一空,只记得周邺说的那句“我后悔了”,就浑身僵硬被抱住了。
舌尖触到一起,带着体温的刀片刮破了口腔,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散,周邺满不在乎的咬住刀片,连着血水一口吐出来,继续越加凶狠的啃咬被抱在怀里发呆的男人。
这个吻缠绵悱恻,美妙非凡,然而却速战速决,周邺不动声色的从他口腔里退出来,怡然自若的站起身。
他先是掀开了窗口厚重的布帘,纵情甩开手脚活动了一番,最后才觉得自己脸上是有点发烫的,所以很不好意思。
他回过头,压低声音同云初没话找话的攀谈道:“在云南打仗,很辛苦吧。”
他已经生出个大个子来,居高临下的语气和位置都给人一些压迫感。
纪云初还保持着捆缚的状态,一脸的失魂落魄,嘴唇发红,头发也被揪的乱糟糟,仿佛被人施虐的良家少妇。
周邺看在眼里,顿时生出一点羞涩,加重语气“咳”了几下。
云初这才“哦”了一声,心里胡乱捉摸,他是同我说客套话呢,于是也恭恭敬敬地谦虚道:“带兵的若是辛苦,还要下面人做什么,我们不过是分派任务罢了。”
问的人虽说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然而却真的没有客套的意思,他是上过战场的,不是不懂民间疾苦,可是听云初这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想起这小子的确有些本事。原先一叠叠的捷报也落到实处,仿佛自己走后,纪云初只管在战场上意气风发,而丢下他一个人在宫廷斗争的水深火热之中。
“那就好”他轻轻的说:“你身体也不大好,日后给你安排闲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抱膝坐着,云初觉得这话听着倒很暖心,于是点点头:“我要谢主隆恩吗?”
“回宫之后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