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自损一只手臂,用苦肉计取得对方信任的,许多看客已经老鹅一样伸长了脖子,迫切想知道后面怎样了。
云初没话找话的垂着眼,捻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怕是假的吧,谢丞相又不是呆子。”
周邺笑了一笑:“倒是瞒不过你。”
云初刚要说什么,周邺又道:“可那时候怎么就瞒住了?朕娶了谢延淑的时候。”
虽然惊讶于他这么轻易的提起这些不怎么光彩的旧账,云初却是早就不记挂这些事了,他叹了口气,如实道:“算了,我也做了不少错事,现在也不太在意这些了。”
身侧的男人显然不能对这样的回答感到满意,他喉咙里又“嗤”了一声,手托茶碗,气定神闲道:“不会是因为太喜欢朕,忘了防备吧?”
云初想要发作,硬是忍下了。他现在特别期待金惟玉赶紧的来,要是知道进这个雅间是要来当受气包的,就是戏里讲的是他纪云初的丰功伟绩,他也不会留下来的!
将这些尽收眼底,周邺却话里有话的挑着眉看看他:“殷大人最近可好?最近在朕面前进他谗言的可不少啊。”
云初皱眉:“什么?”
周邺伸出一只手道:“莫非他做事还瞒着你?要不要去我书房数数,参他的折子,有没有过这个数?”
云初鬼使神差的想到殷景仁在云南服用乌香的事,心虚的后背冒冷汗,周邺刁难自己也就罢了,难不成想要为难殷景仁?这何止是为难,简直是要他的命,主将私用乌香,擅离职守,那是诛九族都不够死的。
这还是周邺吗?当初那个拉着他的手,低着头小声叫“小叔叔” 的少年,扪心自问,他究竟是为了那个少年,还是面前这个阴阳怪气的皇帝,才在云南浴血奋战的?
周邺看他猛的站起来,眼看着他持一只空掉的木质食盒,就要不知轻重的砸过来,周邺不知是笃定他下不了手,还是压根就期待着被砸这么一下,非但没有制止,反而满眼藏不住的笑意。
“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家大人叫我买的夜宵,他饿坏了你赔我月俸啊?”
外面传来的喧哗声让云初手里一顿,这是小金的声音。
“让他进来,我的人。”云初恍惚的放下手里的东西。
周邺不高兴了,看着推挤的门缝里露出金惟玉半张脸,冷道:“他?还没死呢?”
云初鞠了一躬:“微臣就不扰陛下雅兴了,小厮来寻,恐怕府中有急事”
周邺随手捡着桌上的食盒,“砰”一声砸在云初脚边,刺耳的木盒碎裂声打断了云初的话,也彻底激怒了他。
什么君臣尊卑有别!老子先弄死了你!稍后就给你陪葬还不成吗?
说戏的人敲着鼓,在楼下道:“咱们再说这昭明皇帝做事也是谨慎!元公公递了条子,是经由淑妃娘娘的钗子”
云初气势如虹的快步走过去,眼看就是个弑君自刎英勇就义的排场,听见这一句话,忽然脑欠的喝道:“淑妃又是个什么东西!”
周邺看了他一眼,有点不自在的解释:“乔太傅的孙女。”
话一出口,云初自知失言,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总是苍白的一张脸涨得发红。
周邺有趣的仔细观察他:“她算是个好姑娘,做了不少事,可惜最后不明不白死了。”
云初深呼出一口气,怒道:“与我无关。”
周邺凑上一些:“其实她死的时候只是宫里一个女官,淑妃是死后追封,既无夫妻之情,也无夫妻之实。”
云初转身出门:“你是皇帝,不需要告诉我。”
门外金惟玉早就把主子抛出九霄云外,坐在人群中聚精会神的看戏,手里端着嘴里吃着,实在有损美男风范。
云初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