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郡令家那个色鬼投胎的三郎君榻上好一番被翻红浪,让她以后专心忙着跟后院那三五十个姬妾缠斗,这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
蔡桂福全然不知道自己离开飞白的宅邸后,蝴蝶效应卷起的一阵“铺天盖地腥风血雨”……
她一个人在大街上到处乱晃了大半天,脑子乱糟糟的,好像什么都想,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胸口很闷,一口气咽不下也吐不出。
“唉,”她揉了揉胸口,自言自语。“像这种时候真想来一桶肯德基,辣味的,要胸不要腿,大杯可乐冰块正常……”
——但是瑞凡,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蔡桂福突然眼圈一热,莫名鼻酸了起来。
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是现代的家,还是……
她恶狠狠地抹去了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花,重重吐出一口气。“白痴啊!”
不过就是斩断了一段……美丽的暧昧罢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女人这辈子谁没暗恋过几个人渣呢?
“虽然……他明明就不是……”她喃喃自语,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了。“也不应该是人渣啊!”
蔡桂福胸口酸楚撕扯得难受,最后决定用古往今来最老梗的一招——借酒浇愁,来浇熄麻木遗忘那嗡嗡然发胀的脑门和隐隐痛得厉害的心口。
等飞白找到她的时候,这小妮子已经在一处沽酒坊独自干完了一坛子梨花白了。
飞白高大身躯挺拔端坐着,沉默地注视着这个醉趴在自己小腹下方,大腿上方,至危险又最脆弱之处的短发小女人。
——他从来没有这么硬得不象话。
事实上,这还是他毕生首次情/yu涌动时,不想藉由疯狂练武抑或跃入冰冷长河中来驱散火热yu/望。
身为随时能为主上牺牲性命的暗影,飞白二十一载来脑中也从未有过动情、女人、成亲诸如此类的字眼。
主上自从与主母帝后恩爱如胶似漆,好得恨不得时时刻刻融化在彼此身上之后,就开始莫名地盯上了他们这群暗影的终身大事。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成功逼他松口成家。
他这一生只会是主上最忠心、可靠,也最为锋利称手的一柄好剑。
剑,尊主为灵,又如何能有自己的魂魄与人生?
直到今夜——
他突然发觉晚上能有个……软绵绵……嫩嘟嘟……香馥馥又伶牙俐齿的小东西当暖床物,好似也不错。
不谈情,不动心,不思天长地久,但求几晌贪欢。
只要从了身体狂猛澎湃叫嚣贲张的欲念——
只要从了……她。
飞白英俊的脸庞严肃至极,好似正在思考一桩攸关生死的大决定——只要撇开他紧绷的胸肌和背肌及腹肌,或是额际隐隐憋忍渗出的豆大热汗不提的话。
可是他能骗过谁?
自从今日见她要同自己划分界线,又知道她竟因为自己而受了司马氏的欺凌后,那颗原该强硬如玄铁的心脏,早已惊悸焦虑疼楚得千疮百孔、惶惶如惊弓之鸟了。
直到……找到了醉酒醺醺东倒西歪的小人儿,飞白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又回到了胸室之中,而不再是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了。
他嗓音低沉瘠哑,隐忍而温柔。“狐狸精……”
……你吓坏我了。
……你怎能不信我?
飞白真想把她按在大腿上好好打一顿小屁股,以泄心头之恨——她居然有了麻烦也不找他做主,而且还胡乱相信外人不信他?
他正磨牙间,没料想巴在他大腿上的小女人又含糊不清地叨絮着什么年度业绩,钻石经理,安栗(?)丰富您的人生……等等古怪生僻的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