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他猛地抓住了她的小手,眼神有一瞬的鸶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若依她所布局,岂不想将玄羽卫一网打尽?
她的手被他箍得一阵剧痛,嘶了一声。“痛痛痛!”
他立时松了手,眸光有一霎的不知所措。
“我才想问你是什么意思!”蔡桂福瞪了他一眼,心下莫名有些委屈,边吹着隐隐作痛的手腕,眼眶有点发红起来。“我还能有什么目的?我不就是想在你们北齐多赚点银子养活自己吗?不然你当我天天绞尽脑汁,还累得跟狗似地到处推销宣传跑断腿是因为好玩?”
飞白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不改,语气却已有一丝的软化。“你纵有千般计划,玄羽卫却是动不得。”
“知道了。”他为此都激动到“动手”了,她还敢不把他的话当真吗?
惨的是她还不能反抗,毕竟这是没有人权的古代——可由始至终,她其实也不过只是想混口饭吃而已。
没有人知道,她独自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多害怕。
她每天没心没肺的整日穷快活,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不担心不畏惧,不……想家。
蔡桂福鼻子开始发酸,慢慢地把那卷子麻布卷呀卷地塞回袖口里。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飞白看着她,心渐渐乱了……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僵硬着小心翼翼开口。
“生气了?”
蔡桂福心口有些小小的悲凉,摇了摇头。
她敢吗?
他看得越发心慌,明知不该纵容她的小性儿,却在看着狐狸精闷闷不乐时,自己竟也胸口闷窒难言。
“你饿不饿?”他状似云淡风轻假若无意地问。
“我……”她意兴阑珊的抬头,却在下一瞬,眼睛倏然大睁——
飞白才觉身后动静不对,浓眉微蹙,正要开口,蔡桂福已经蹦地一跳三丈高,沿路尖叫逃走了——
“有蛇啊啊啊啊……”
“阿福!”他拦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俊脸呆滞了一霎。
鹿伯端着那盅好不容易焖出味儿来的参须枸杞鸡汤,旁边跟着的是“一脸无辜”的大白蛇。
“你惨了你。”鹿伯手抖了抖,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地小小声道。
大白蛇一颤,蛇身扭呀扭,最后在飞白冰冷的目光下,彻底吓瘫趴地不起了。
——主人,偶偶偶刚刚才来……偶真的什么也不猪到啊!
可怜的蛟,继上回被主人罚去皇宫给小公主当跳绳后,今遭又被罚到后院绷直了身子当晒衣绳……
京城这天午后下起了绵绵细雨。
柳花飞絮,桃花初绽,在烟雨蒙蒙的雾气中,繁华热闹的皇城大街格外静谧幽雅,恍若四月江南……
通常在这种下雨天,蔡桂福以前都是混星巴克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忙碌匆匆的台北市变得安静无声——但这是古代,她人在北齐,能混的也只有茶楼了。
“也不错啦,从两枚大钱一碗的茶摊到十五文一壶的茶楼,我这身价也算是升值了。”她很骚包地摆出“凭栏处”的诗人姿势,如果脚不要跷成二郎腿的话,还颇有那么两三分文人雅士的风流范儿。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矮案上摆着一碟卤水花生米,一盘小巧雪白的糖心饵饼。
——他来干嘛?
瞥见在对面落坐的挺拔身影,蔡桂福脸上惬意懒散的笑容消失,继之而起的是礼貌客套的笑脸——面对机车客户的那一款。
“哎哟,飞大人这么巧,您也来喝茶呀?”她眯了眯眼。
飞白一头黑发简单束在脑后,长发如瀑,深沉英毅,浑身上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