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壑帝眼角跳了跳。这死小子,软硬不吃,是想忤逆君上气死孤王吗?
飞白静静伫立,神情刚硬,不为所动。
“好,孤也不是专权独断的跋扈之君,”火大的高壑帝一拍大腿。“不成亲,先开荤也行!”
就不信你小子尝到肉味以后,往后还能天天吃斋!
飞白嘴角抽搐了一下——还能不能好好的君臣奏对了?
他还以为远离了那个奇异癫傻的小女人,自己就能回归到皇法严明例律森严的正常人生,偏偏没想到主公在主母的影响之下,又开始间歇性的抽风了。
想要当个冷血无情、忠心耿耿的好暗影怎么就那么难?
飞白浓眉紧皱成结,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快处理掉那个北漠三王子,留着时不时捶两拳,消遣解闷也好。
他深思——果然,还是自己思虑不周。
蔡桂福最终还是幸运的在北齐京城落籍了。
她不知这是飞白在暗中运作指示,还以为北齐真的有一条庶民律是——
举凡外邦人士欲暂时入籍北齐者,只需至当地户吏处缴交十刀币,并于户纸上摁指印,即可取得半载合法居住权,半载后若查明未有作奸犯科等不良素行者,当可正式入籍北朝大齐王朝。
她更不知道那两个在破山神庙里“闲聊”落籍大小事的乞儿,在看见她背对着他俩却耳朵竖高高的兴奋模样后,不约而同地暗暗相视一笑。
虽然不知道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但他们是谁?他们可是飞天遁地杀人于无形且无所不能的暗影,化身成两个乞丐唱作俱佳一番,还不是小菜儿一碟?
而后身为外来户的蔡桂福自然而然在势力庞大的暗影体系引导之下,顺利地到户吏那儿缴钱摁指印。
在拿到那张写着看不懂的篆文户纸时,蔡桂福激动到当场叉腰仰天大笑。
“天无绝人之路,我的安栗事业终于可以见光啦!哈哈哈哈!”
四周路人被吓到,纷纷投以“这小姑子脑子有病,咱们还是离她远一点安全些”的怪异目光。
不过蔡桂福是谁啊?
身为曾经在北市大街小巷热情拜访推广安栗,被超商店员报警处理后,还能在素有“天下第一局”之称的中山分局里畅谈安栗理想、健康生活的狂热传销尖兵,旁人的异样眼神又算得了什么?奖金才是王道!
看着蔡桂福笑得合不拢嘴的傻样,隐于暗处的魁北突然觉得肩头好重——
又要盯着她不能干坏事蠢事,还要当心她不要受伤遇险……
这小姑子当街笑得花枝乱颤跟二傻子一样,算不算是干蠢事的一种?
飞白统领这道口令执行起来困难度很大啊!
蔡桂福哪里知道暗处有人正为自己神伤不已,她笑爽了以后,将户纸小心迭好往胸口一塞,扬起拳头对自己做了个YES的鼓舞动作,而后踩着轻快的脚步往下一个受害者……嗯,药堂方向手刀冲刺而去了。
嘿嘿,有了暂时身分证明,她就不是黑户了,正式签订租房契约、合作契约、商业契约什么的,当然是首要之重啦!
一盏茶辰光后,她神秘兮兮地把老大夫拖到了药堂内室。
“大夫,我有桩好生意想与您谈谈。”
在药香四溢的药堂内室中,老大夫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从袖里掏出一卷布帛,“这是?”
“是这样的,我知道大夫您平常圣手回春活人无数,诊金和药费又收得极其公道,遇到穷困人家看病还经常分文不收,乃是咱们西城街坊心目中地表最强、心肠最好、医术最帅的神医啊!”她满眼崇敬热切地望着老大夫。
老大夫被赞得老脸都红了,羞笑道:“阿福姑子过、过奖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