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就在她风中石化的这一会儿,潜龙殿门口的御林军,已经被屠戮殆尽。杀了人的御林军们,也飞快地上前,将潜龙殿的门推开。
门一开,她便看见了屋内之人的容貌——这人便是皇甫轩的父皇?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啊。他身着一身紫银色的龙袍,金冠束发,俊美的五官没有半分瑕疵,此刻,那一双暗紫色的寒眸正冷冷地扫着殿外。奇怪的是,他右手此刻竟捂着胸口,唇边也泛出一丝血迹,面上隐隐有些黑气,显然中毒颇深。
门口的杀手们有点犹豫,显然不敢贸然上前。毕竟皇甫怀寒武功盖世,虽然是月圆之夜,他毒发之日,但是他们这些人就这么贸然上去,也很有可能率先殒命。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响起,澹台凰飞快转过头,只见高处屋顶之上,一支箭割裂了夜空,对准了皇甫怀寒的胸口飞驰而去。
坐在榻上之人,暗紫色的寒眸在看见那支黄金箭之后,眸中飞快地闪过震惊、怀念、复杂,唇畔也渐渐扯起一抹苦笑,竟然没有躲,就让那支利箭,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胸口。噗的一声,他口中涌出一口黑血,又狠狠地咳嗽了数声。
澹台凰有些呆愣。方才皇甫怀寒的表情和眼神她都看得分明,这箭若是他要躲,一定能够躲过去,可他为什么不躲?
就在她怔忪之间,天空缓缓下起了雨。不远处缓缓步来了一行人,为首之人,双手拢于袖中,风姿卓然,若远山云黛。朦胧烟雨,也为他冷艳的容貌平添了几分难言的美感。那是……君惊澜?
他的身后跟着一众护卫,护卫们的身上都穿着一致的黑色衣衫,衣摆之处盛放着一朵血色曼陀罗。将近门口,他们飞快地站成两排,并低下头,恭迎他们的主子进门。
而杀手们一见他,也当即立于两旁,等着看他进来之后将会有的举动。这是北冥和西武达成的协议,他帮女皇把他们这些人都送进来,代价只是要见皇甫怀寒最后一面。女皇亦吩咐他们守在此处,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澹台凰知道自己现在该走,但她更知道自己此刻绝对走不了。于是,她也只能跟着那群杀手们,在两旁站着,微微低下头,制造自己的不存在感。
君惊澜一步一步过来,到了寝殿的门口,看向里面已然中箭的皇甫怀寒,缓步踱了进去。
皇甫怀寒唇边噙着鲜血,暗紫色的寒眸看向他,冷声苦笑,“是她要朕死?”若非是她要他死,就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月圆之夜,便是他每月毒发之时,而门口的那些杀手,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君惊澜微微点头,狭长魅眸淡淡看着他,慵懒的声音里,是澹台凰从未感知过的冷肃,“是,她说这是你应得的。”想要他死,不仅仅是自己的意思,也是干娘的意思。
皇甫怀寒又是笑。从看见那支黄金箭,他就知道,这是她的意思。那支箭,当初夺走了慕容千秋的性命,他就知道终有一日,她会来找自己讨回这笔债。他笑着咳嗽了数声,整个人已经有点坐不稳,微微向后靠着,看向他,语中却有了不少愉悦的成分,冷声开口,“她不知道,朕等今日,已经等了十七年了。”从轩儿出生,他就一直等着今天,久到他几乎快忘记了她的音容笑貌。可一闭上眼,他就会看见她恨绝的眼神。
君惊澜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凝视着对方,漠然开口,“干娘让我来问你一问,这些年,你可曾后悔?”这便是他今日来此的目的。
皇甫怀寒伸手在枕头边拿出了一个陪伴了他多年,已经有些老旧的包袱,伸手将它递给君惊澜,“替朕转交给她。”
如玉长指,自宽大袖袍中伸出,暂且抛下了洁癖,略为郑重地接过皇甫怀寒手中的包袱。这一切,不为别的,只单单是对同为王者之人的敬重。东西到了手上,他能清楚地知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