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笑着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票子塞给她,再摸她时,她噘着嘴,没说叫摸,却不动了。日子一久,后来客人不动她,她倒主动动起客人来了。
云花有老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上初中,小儿子上小学。云花自知钱挣得不光彩,但她不怕,谁让老公他不争气呢?老公是个患严重风湿性关节炎的病人。云花在家时,家里种着六亩地,出门打工后,地就租给别人来种了,家里一年只得几袋子粮食,刚够吃。云花渴望儿子将来有出息,说啥也不能不叫俩孩子去上学;她还想把嫁过来就一直住着的那三间土瓦房翻盖成新楼房;至于那些如今谁家都有的冰箱彩电席梦思,她家没有,她咋就不该有?但这些,她知道只能靠自己,假如男人有本事,她何尝不愿做个贤妻良母?谁愿意跑这么远熬夜受罪还要受人欺负呢?
开始做小姐,云花在路边小饭店里干,属最低贱的“丐帮”一类,土得掉渣。客人多是一些过路司机,开拖拉机的,开农用车的,还有附近村庄的农民。这些人本来就穷,喝了酒,兜里的钱也剩不多了。陪着他们吃喝,被戏弄够了,还得搭上整个身子,也仅能得到几张沾着油渍汗臭的脏票子,多不过三十块。云花挣钱心切,打听着跑到镇上舞厅里来了。云花识字不多,是个半文盲,但她有生意头脑:舞厅里的客人比来小饭店吃饭的人要趁钱,客人钱多,小姐才有钱可挣。云花在舞厅一混就是三四年,那个舞厅的小姐少,她就往那个舞厅跑。舞厅小姐多了,论年龄及长相,云花自知竞争不过,小姐少,客人相对就多,客人多,小姐少,云花的生意就好做多了。因此,当云花听赵五奎说川粤酒楼刚开张,正缺小姐时,怎肯放过这个挣钱的机会?
一番梳妆打扮之后,云花从楼上走下来,恰好就与刚进来的赵五奎撞见了。小姐眼里没生人,何况已认识赵五奎,一见面如同老朋友,这是生意的需要。云花要给赵五奎拿酒喝,小姐热情,客人也领情,赵五奎就问有啥菜,云花说你想吃啥就有啥,随请他到二楼包间里去坐。
“吃啥到上边随你点,跟我来吧。”云花说着就往楼上走,就好像客人的鼻子由她给牵着。
在云花看来,这个穷开车的跟小饭馆里的农民没啥两样,榨不出什么油水的。新来乍到,云花的心情是急切的,第一笔生意,她想早早开张。
云花前脚刚进门,还没转过身来,就被后边跟进来的赵五奎搂住了腰。云花想动,却使足了劲也不由她,只得扭动脖子,扭过来半张脸,云花笑着说:“别闹了,不是想喝酒吗?”
赵五奎色笑:“不想喝了,想玩。”
云花暗自窃喜,她也正想玩,玩意味有生意,有钱挣了,不玩谁给钱呢?不过她却突然翻了脸,使一个猛劲挣脱出来,后退了两步,说:“玩你个头,吃了饭再说。”
赵五奎瞪她:“你就装吧,真不想挣钱?”上前一步又把云花搂住了。
这下云花不动了,但心里有些气,一个穷开车的也跟她横,就说:“出多少钱吧你?”
赵五奎很爽快:“跟我出去玩,多少都行。”
云花只当他放了一个屁,嘻嘻笑着,说:“看你挣俩钱不容易,还是先吃饭吧。”这样的男人云花见多了,谁信他,云花不出台。曾有一次被人哄出去,被他玩够了,那人却趁她睡熟后,偷着遛了。此后云花再不敢跟着生人往外跑。
赵五奎却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小瞧他,就不满地“哼”了一声,说:“看我没钱是不是?小看人你!”
男人都好在女人面前吹,上过当的女人已不会再上当,有钱没钱不能只凭你耍耍嘴皮子。云花很自信。但临河镇人,却无人不晓赵五奎是发过两笔横财的。赵五奎的叔叔是个光棍,膝下无子,养老送终只能靠侄子。叔叔临终时告诉赵五奎,说村里某某家的堂屋东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