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熠熠生辉,一旁侧门上应征账房先生的队伍还跟黄万达进去那会一样长,身后的大门嘎吱一声闭上,手中的那张契约好似烫手了起来,黄万达便在烈日下眯眼看。
紫薇阁以后还是紫薇阁,只是以后他并不是唯一的主人,账房上后头仓库里都要来几个天香阁的人,收入也会四六开,他四,天香阁六,而天香阁会定期提供调制好的上好的香在紫薇阁出售。说到底调香的配方他并不知道,一旦他单方面的抵赖,紫薇阁又会被打回原形。
但不管如何紫薇阁的牌子他保住了,还是他们黄家的东西,而他还算对得起列祖列尊。
弘谦的个头又长了一截,已经可以扶着权珮的胳膊:“那个黄万达瞧着实在不是个多能耐的人,那样的畏手畏脚,几句话就叫人降服了。”
“他在黄家六房人里脱颖而出,将紫薇阁稳稳当当的掌管了二十几年,能守住这份家业靠的就是胆小谨慎,做什么样的事就需要什么样的人,若是黄家还有个管事的长辈在,叫别人来谈,未必就有这么容易,所以也说时运也很重要。”
弘谦若有所思,认真的点头:“谢额娘提点!”又道:“刚好今儿先生放假,一会儿子到庄子上去转一圈吧,也快夏收了,看看一切可都安生。”
权珮便抬头看了看天:“骑马去么?快去快回的好,下晌午可能要下雨,要是实在赶不回来住一晚上也行,别冒雨赶路。”
天上只有零星的几丝云,不知道他额娘是怎样瞧出会下雨的,只是弘谦对权珮从来都很信任,权珮说会有必定就会有:“儿子知道了。”
觉罗氏一直帮着将久儿照顾到周岁到四十一年开春的时候才回了京城,大抵也带回去了权珮母女一切安稳的消息,胤禛便总是来信催促权珮回京。
一岁多的久儿虽说当时生的瘦弱但因为养的精心现在看着并没有觉得跟同龄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对女儿,权珮养的娇贵,大红色的鸽血石串成的珠花带在乌黑的发辫上,赤金的手镯在白胖的手腕上瞧着格外讨喜,大红色金线刻丝鹤氅,衬着一张白皙红润的脸叫久儿看起来好似观音童子一般,瞧见权珮便软软细细的叫“额娘”。
权珮便牵着久儿的手向里走:“额娘不在都做了什么?”
“在花里头找蝴蝶!”
“是么?可找见了?”
久儿便自豪的道:“找见了好几只,都穿着花衣裳,可漂亮了!”
权珮便轻笑起来:“比久儿穿的漂亮?”
久儿便晃动着小脑袋:“不是,不是,和久儿的一样漂亮!”
丫头打了清水上来,权珮牵着久儿洗手,丫头从外头进来,捧着一封信:“京城里来信了。”
应该又是胤禛的信,权珮用帕子沾了沾手接过信坐在榻上看,久儿便踢掉鞋子趴在权珮身边,像只猫儿一般乖乖的瞧着权珮,等权珮看完信讲述远在京城的阿玛是如何的想念她。
京城好些日子没下雨了,叫四九城处处透着炎热,窗外的知了拼命的叫着使人更加烦躁,雕花的窗户只开了小半扇,隐隐有凉气透出来,临窗放着的高几上摆着一盆雍容的牡丹,花叶翠绿欲滴,似乎丝毫没有受到炎热干燥的影响。
有个女子温柔的声音:“你还年轻,孩子还能生,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以后的路还很长的。”
纳兰明月只是哭:“姐姐,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的四阿哥!他还那么小,怎么偏偏就生了大病好不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下了黑手是不是?!”
纳兰氏便低叹了一声:“你能明白就好了,振作起来,千万不要叫那些黑心的人如意了。”
纳兰明月果真擦了擦眼泪,咬着牙道:“姐姐说的是,我是不会叫她们看了我的笑话的!只姐姐说,到底谁才是害四阿哥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