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筷子抬头看了看纳兰明月:“你跟宋氏都下去自己吃饭吧,不用在这侍候了。”
宋氏已经行礼应是缓缓的向下退,纳兰明月便是有心多待一会也不敢开口只得也闷闷不乐的退了下去。在院子里碰上了宋氏,宋氏到是好心提点了纳兰明月几句:“福晋是从不随意苛责下人的,只要不错了规矩对我们也总是多有容忍,只是喜欢清净不喜欢吵闹,妹妹只注意这个就行。”
宋氏是好意,纳兰明月现在却已经不大相信这院子里的人说的话,都是面子上看起来和善,其实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甜甜的一笑挽着宋氏的胳膊:“还是姐姐人好,这样的话不是姐姐跟我说我也是不知道的。”
宋氏也不过是想叫权珮知道她是个本分安静的,至于纳兰明月相不相信或者感激不感激都不是她所在意的,她只淡淡的一笑:“我去后头看看大格格。”便跟纳兰明月分开了。
提起住在抱厦里的大格格,纳兰明月便不自主的想到了即将要进府的武若曦,前面的屋子都注满了,进门后武若曦只能住到后头的抱厦里,那里除过一个大格格其余都是下人,她的嘴角这才带出一点笑意,她跟武若曦的尊卑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只剩了李氏一个,李氏便也只匆匆吃了几口起身要走,胤禛打量了她几眼问了几句:“这两日身子可还好?”
李氏心里虽然高兴,嘴上说话却还谨慎:“福晋很照顾奴婢,奴婢一切都好。”
胤禛这才微微颔首,摆手叫她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胤禛和权珮,胤禛的神情便不似外人在场时候的冷淡,仿佛将所有心思都深埋在了心底一般,漱了口同权珮一起坐在榻上喝茶消食,不自主的就说起了这几日的事情。
“我一从宗人府出来,就都知道了。”
权珮抿嘴一笑:“爷都知道了什么?”
“你叫青先生拦住了于成龙,又往岳父家里也稍了话都不叫给我求情,然后自己送了奏折给皇上。”
“听爷的意思,好似我不怀好意?”
胤禛笑了起来,拉着权珮的手:“说说你是怎么想,你不叫他们为我求情,皇上到偏偏放了我,还叫我查郭世隆?”
权珮半依在满底牡丹绣纹的迎枕上:“皇上是不喜欢别人同他作对较劲,因此,即便知道郭世隆有罪,但他刚刚夸赞过的人却偏偏有人参奏,他必定会恼怒,但若是有一天朝臣们都不在参奏弹劾这样的罪臣,你说皇上又会是个什么心思?”
“皇上自然也不安,没人敢于参奏罪臣,那大清岂不是要出乱子?”
“所以呀,这个时候爷就显得难能可贵了起来,皇上一生气,不但放了爷,还叫爷查郭世隆,说只要有罪,绝不姑息。”
权珮笑着点了点胤禛的肩头,胤禛笑了笑,躺在权珮身边:“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聪明?”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连皇阿玛都算计。”
“不过就凑巧了吧。”
只是哪有这样凑巧的事情?
也不过片刻的时间,胤禛就睡了过去,呼吸也沉了起来,权珮拉了条被子给他盖上,不自主的就像哄着宝哥儿一般,一下一下,轻拍起了他的脊背,天气渐渐转冷,纱窗也糊上了厚的,外头的景致便不大看的清楚,只是却也可以想见秋色渐去,隆隆的冬日渐渐走进
太后上了年纪,慈宁宫的暖阁里已经烧起了热炕,宫女跪在脚踏上替太后捶腿,太后倚在迎枕上同杨清说话:“乘着天气暖和叫在漱芳斋摆上一台戏,叫那些宫妃福晋们都来看戏热闹热闹,等下了雪,天气一冷,哀家也就不大喜欢出去走动了。”
“奴才明白,这两日就着手安排。”
杨清同时也明白,太后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太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