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至建安放好菜肴,看清舅子神色,明白大事已定,胁肩谄笑坐到桌子下方。
梅家父子c翁婿c郎舅轮番挑菜劝酒,极力恭维,显得特别殷勤,全都说着感激郭柳清的话,气氛融洽,热烈而不显狂热,亲切而非故作姿态。觥筹交错c酬酢频频,其乐融融,尽欢畅饮。
星期一刚上班,任至建就迫不及待拿着请调报告,来标准计量局找郭柳清签字。
郭柳清只得在请调报告上签字同意调入。
没过几天,任至建就拿着人事局的调文来标准计量局报导,初来乍到,跟随郭柳清左右,鞍前马后忙碌得不亦乐乎。建筑工地来了火砖,为投表现,有时还主动帮助卸车c搬砖,给人一副扎实肯干的印象。
任至建的干舅子费夤仂,身高不过165米,团团一副圆脸,顶上留着小平头,两道稀疏的眉毛,一对色眯眯的眼睛,平时嗜好烟酒,喜爱大肉大油,营养过剩,以致身体快速膨胀,长得肥头大耳,身材短粗,腹部直朝前挺,显得腰围大于胸围,走路好象鸭子一般,脚一挪动屁股直扭;别看长相不怎么样,脑袋特别聪明,眼睛一眨就会想出一个主意。几年前已拜梅德华为干爹,与任至建早有交往,年龄虽然比任至建小四c五岁,由于干舅子这层关系,所以显得格外随便,在单位自然打得火热。既不叫喊姓名,也不喊干姐夫,而是直呼任至建的小名“蛮娃子。”
任至建为何取这样一个小名?缘由从小蛮横不讲道理,做事喜欢蛮干,一惯横行霸道,同学叫他“蛮娃子”,不觉为贬,反认为是对自己称赞,于是高兴地答应,一直延续到三十几岁,熟悉的人不论年龄大小,都这样叫喊,他也无所谓,反正是吊儿郎当惯了,喊就照样答应。
中午下班前,费夤仂晃头扭腰摇摆身躯走到任至建桌前笑嘻嘻地敲诈:“蛮娃子,你娃儿调来这么久了,该团结一回兄弟伙,主动请客噻。”
“嚓(方言,口头语,带有猥亵之意和轻视的口吻),你妈那个b,你龟儿子敲竹杠也不看个人,敲到老子头上,老子是你干姐夫,怎么说也有些不仗义嘛?”任至建虽然言语粗鲁却并无恶意,面露笑容分外随和调侃。
费夤仂满脸堆笑c口里不干不净回敬:“嚓,日妈的,你娃娃过去只知道唱戏,下九流的角色不晓得怎么为人,鼠目寸光看得到好远?惹非干爹这层关系,还不得教你哟!哼,把你教会了,不得承认是我教的,倒还显摆是你屋里祖传!你未必安心当一辈子丘八?要想出人头地,爬上去当官,就得出血团结一帮子兄弟伙!个老子的,你不清楚提拔两个字的含义啊?提拔c提拔,就是上面要有人提你,各人(方言,各人就是自己的意思)还要爬(方言在这儿读成pá),如果下面有人把你往上推,不更提拔得快一些?”
“看不出来,费娃子你个狗日的,研究当官的学问还一套一套的。既然如此,你龟儿子自己怎么不团结人,要他们把你推起往上爬?”任至建满脸笑得稀烂,既恭维又附带攻击反问。
费夤仂仍然笑着解释并教训一番:“我说你这个鸡巴卵娃儿呢,我是真心提醒你,反而不领情,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倒还提防我,反问我怎么不往上爬,岂有此理!嚓,老子拜给你老丈人做什么?还不是想要他老人家关照c提携!我虽然没有你当副局长的老丈人和区委书记的舅子那样硬的关系和靠山,可也早就行动了,经常把兄弟伙团结在一起吃喝玩乐!”
任至建笑得更加灿烂:“好,俗话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费娃子,干姐夫听你安排,把兄弟们叫到一起,30元钱够不够中午请一顿客?”说着掏出钱来递给费夤仂。
费夤仂接过钱来笑逐颜开回答:“日妈一个月才几十块钱,吃一顿要去你大半个月工资,够了够了,我马上安排。”说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