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那这里的人你都认识吗?”
“哼,多半是我认得他们,他们不认得我。”一阵锐利的目光扫过回廊上的人,玉颜收了折扇。
“那个怪怪的许掌柜出来了。”
小璃所指处正是那凤目狭长,淡髯轻颤的许易善,满脸笑意地走到院子中央,道:“让各位久等了!今日请各位新朋故旧前来雅聚,一是品评书画,二是切磋技艺。现在就请在座的各位将准备好的作品,放在面前的托盘里,一会儿一一悬挂起来,供大家点评。”
一路点评下来,只剩下岳麓散人这一桌,小璃慌了神,“不是说吹牛皮么?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啊,墨鱼丸不会是故意不来吧?放咱们两个在这里丢人”
玉颜公子满眼的同情,心下说,我们墨将军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你不会现在才醒悟吧
眼见黄衣女子来到近前,玉颜公子轻身站起,正欲答话,忽听得外面朗声道,“岳麓散人到!”
别说玉颜和小璃听了一惊,在座的更是一片哗然:怎么又来了一位,那坐在那里的一对又是谁?
见来人黑发以一根乌木簪拢了一束在脑后,其余如飞瀑披散至肩背,眉眼间说不出的英气逼人,嘴唇薄削更有坚毅之色,着一身玄色袍子,衣襟c袖口滚了流云的暗纹,一柄青色的佩剑流苏曳地,每踏出一步都宛如碧波荡漾,说不出的飘然c威仪之色。
这是墨鱼丸么?小璃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男人,最多二十五六岁,与玉颜的儒雅相较,更多了英武之气;与王兄的王者之姿相比,有种难以言说的洒脱c超然。小璃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什么撞了一下,也许是那道要用三生三世才能偿还的封印已开启。
许易善也是一怔,脑海中仿佛又回到了大漠,那位二十四岁的云麾将军于三军阵前,指挥自若的样子,当然也忘不了他最后赏自己的那一马鞭。
“刚巧点评到先生,去,把画作挂上来。”许易善示意黄衣女子。
“未曾带什么画过来。”墨淡然道。
在座又是一片哗然,微词之声不绝于耳,小璃满头黑线,但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过瘾,倒是玉颜公子眯着眼只是笑。
“先生说笑了,岳麓散人的画技那是有口皆碑,先生既然来了,总要赐教一二。”一丝不悦掠过许易善的脸,又很快被笑意冲淡了。
“那献丑了!”墨说着,几步来到廊下,一把揽住小璃越过廊子来到院中,一来一回一气呵成,玄白两色交织,如水墨翻腾,在半空中竟行出一朵流云,原本嘈杂的院子惊得一片寂静。
一切太过突然,小璃直到落地心神还未归位,只是心如打鼓,低下头去。
“别怕。”墨的声音低沉而轻柔,直荡到心底。小璃的手被紧紧握住,五指交合扣在一起,无比的温暖c有力。
“在座也有旧相识,墨本是粗人,一手丹青技艺全从剑术上领悟而来,可我妻子,心性纯良,不希望看到我再仗剑杀人,今日,就借许掌柜的笔墨,为我妻子绘上一副画,不知可否?”
许易善有些看不懂了,但还是吩咐下笔墨伺候。
墨行笔如风,只寥寥数笔,远处云雾间,积雪的山峰若隐若现,近处罩着一层雾霭的池塘里,莲花朵朵,次第开放。收笔处,趁焦墨未干之时,墨从怀中掏出一瓶粉末挥撒,登时,池中莲花似冰晶初结,闪着晶莹之色,更有离世出尘之感。
“冰莲?”小璃满脸的喜出望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家乡的样子,仿佛能闻到那一股幽香。
许易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画前,左右观瞧c摩挲,“好画!今日所有画作无人能出先生其右!可今日,还有件正事要谈!”言毕,门户紧闭,廊下四处劲装男子围拢起来,竟是要把所有人囚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