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星。
日暮时分,天水沉醉在一派最美的黄昏中。碧蓝的海水悠然动荡,天边的磅礴白云,被余辉染上一层霞光。几颗硕大的星球半掩在白云间,点缀的天穹。
一座安静的小岛上,建立着一座朴实的院子,院子前是一片细软的白色沙滩,沙滩上长着几株俊秀的羽叶古树。
此时,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衣裙,挎着一只藤条篮子,行走沙滩上,不时俯身寻找隐藏在沙滩中的贝类。她身上有一股淡雅的仙灵气息,但没什么实力,只是服用过几颗特殊的仙丹。她保持着三十余岁的光景,是风韵犹存的妇人,皮肤白皙,容貌标志,眉头上还长着一颗美人痣。
她的篮子内,盛放着一些味道鲜美的贝类,眉宇间透露着恬静的气息。
突然,她直起身体,向西方望去,看见一道少年的身影。
他扛着一根鱼竿,穿着一件鱼鳞短裤,光着上身,显露出标志的肌肉,以及胸膛上的一道道旧疤痕。他手中还提着一条一尺长的鱼,但是被他吃了一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母子,但那少年却比她大得太多。不过,他确实以义母称呼她。
和煦的海风,吹拂着少年的赤色短发,他在妇人的注视中,平静地走过来。
少顷,待他走近时,妇人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道:“小火,你这一天就钓了半条鱼?”
火魔尴尬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鱼,笑道:“本来钓了不少,但都被我吃了。”
“你这只馋猫。”妇人说道。
她就是原野的母亲,生于水国边陲小城,名叫江芯。但是,她为家中的一名苦工(或称奴隶)生了一个儿子,理应随夫更改姓氏。然而,在那个年代,奴隶一直都不能有姓,就连名字都极为随便或带有侮辱性。
故而,她一直自称无氏。
“这段时间很平静,你总有时间来看我?”无氏边说边挎着篮子,领着火魔向她的小院子走去。
“最近是没什么事。”火魔说道:“焚影那边也一直没有动作。”
闲聊间,他们走到院子中,无氏便提着那半条鱼和海贝,进入了厨房。
火魔坐在朴实的房间里,无聊地打量一番,便走到一只酒缸前,打了一提酒,直接喝了起来。
“小火,你的衣服呢?”从厨房里传出无氏的声音。
火魔拿着酒提,低看了一眼自己的上身,莫名地嘀咕道:“咦,我的衣服呢?”
“呵呵,你这个健忘的家伙。”无氏笑着说道。
不一会,院子上便冒起一炊烟,喝了几口酒,火魔走到堂屋北侧,望着一副悬挂在墙壁上的画像,其上的人物容貌与原野很相似,只是没有那种强大的气势,就是一种容貌端正、神情耿直的沙族人。这是原野父亲的遗像,火魔随手拿过一根香,将它点燃插在遗像前的香炉中。
“小火,你上次去白云森林,见过原野了吧?”厨房内再次传出无氏的声音。
“匆匆看了一眼。”
“他长什么样子?”无氏心情很好,开口询问道:“和他爹像不像?”
“像,很像。”火魔看着遗像,犹豫着说道:“义母。”
“怎么了?”
“三哥,很快就要来了。”
祥和的暮色中,这安静的院落上空,飘逸着袅袅炊烟。火魔的话说出后,很久没有得到回应。
厨房内,无氏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泪水簌簌落下。这一刻,她等了一百多年,对于她这样一位平凡的妇人来说,太久了。
良久,魔火微微一笑,抬步向厨房走去。
可是,就在他即将跨入厨房门槛时,陡地察觉到一种厌烦的气息,眼中猛地掠过一抹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