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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来到云忠的住处,未曾想到有过一面之缘的云管事也在。这个时候,他不该回淮南看顾生意了吗?出岫按下心中疑惑,轻轻叩响门扉。

    叔侄两人见是出岫,都显得异常热络,尤其云管事,面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出岫姑娘来得真早,是侯爷放你出来的罢?”云忠先行开口笑问。

    出岫微笑着点头。

    云忠一喜,连忙去看自己的侄儿,见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又对出岫笑道:“我这侄儿也算是青年俊才,在外头掌管着淮南的根本营生,从不怯场。也唯有见了姑娘这般的人儿,才会说不出话来。”

    出岫闻言只笑了笑。人家说几句客套话,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此时云忠又转向云管事,道:“你去瞧瞧你婶婶在忙什么,我与姑娘单独说两句。”

    云管事连连点头,逃也似地去了后院。

    云忠见侄儿走远了,才别有深意地看向出岫,再次开口笑问:“侯爷同意了?”

    同意什么?出岫迷惑了。

    “这个点儿上,姑娘不是该在清心斋里侍奉笔墨?侯爷既然放你出来见老朽,那必定是同意了。”云忠自言自语道。

    出岫更为不解。

    云忠瞧着出岫这副模样,还以为她是羞赧,便又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我那侄儿年轻有为,日后不会亏待你的。”

    出岫终于愕然。这话的意思是……

    至此,云忠才看出了出岫的异常,蹙眉问道:“怎么?侯爷没对姑娘你提起?”

    “什么?”出岫做了个口型。

    云忠见状沉吟片刻,敛去笑容道:“我那侄儿自从见过姑娘一次,算是害了相思病,央求老朽去找侯爷求娶。老朽拗不过侄儿的心思,今早去了清心斋求见侯爷……”

    云管家后头又说了些什么,出岫半个字也没再听进去,心中已被那句“求娶”震惊得不知所措。难怪今早云辞一直面色不悦,还问自己是否见过云管家的侄子……

    原来如此。

    此刻明白了前因后果,出岫心中很不是滋味。云辞这是何意?二爷来讨要自己,他都坦白说出来了;为何云管事提亲,他没有对自己提及?

    是觉得此事不值一提?还是拿不定主意?出岫想起今早云辞不置可否的沉默,也许……他的确是在斟酌。

    当初云辞劝说自己来房州时,曾说过的一句话,出岫一直记得——“我可以教你诗词歌赋、算账管家。日后再为你寻一个好人家。”

    原来这并不是一句空话。算账管家,他教了;找个好婆家,实现得也如此之快。

    即便这亲事不是云辞主动找的,可若非云府的面子,她一介哑女,又如何能得到云忠亲侄儿的青睐?

    云管事年纪轻轻,已做到淮南区的米行管事,统管一州六郡七十二家米行及数千亩良田,这个职位,并非仅靠裙带关系便能胜任,想必他的能力也是受到云辞认可的。

    如此暗自分析着,出岫更觉滋味难辨。仿佛是失手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并涌上心头。她能感到自己的笑容很勉强,只不知云管家是否能看得出来。

    “出岫姑娘放心,我那侄儿很牢靠,也不是轻薄之人。他爹死得早,将他托付给老朽,这两年也没少为他的亲事操心,可他一个都没瞧上。也就遇上姑娘你,才算开窍了。”

    云管事努力说服出岫,又笑道:“老朽拍着胸脯说一句,我这侄儿的人品、能力都是没话说的。姑娘嫁过来,不管喉疾是否能痊愈,他会待你极好。姑娘既能得侯爷青睐,千里迢迢从房州带回来,必是不俗之人,老朽也甚为赞许侄儿的眼光呢!”

    而此时,出岫早已听不进去云管家的话,只兀自揣摩着云辞的想法。他会不会答应?他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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