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天边和云天蓝在游廊上闲聊的这一段时间里,永平伯府跟来的楚嬷嬷已经往沈氏屋里跑了两趟了。言悫鹉琻
“催催催,就知道催,赶着回永平伯府投胎么?大姐姐好容易回一次娘家,多待一会儿也不成吗?真是讨厌死了!”瞧见楚嬷嬷那圆滚富态的身影,第三次出现在沈氏的居室门口,云天蓝心中很是窝火,霍霍磨着锋锐的小钢牙,忿然吐槽,“永平伯夫人也真是的,大姐姐不过是回个娘家罢了,又不是出去做贼,她居然也要派个嬷嬷盯着!大姐姐嫁去他们家是做媳妇的,又不是去坐牢当犯人的每次都这样烦都快烦死了”
云天蓝对永平伯夫人多有不满,对楚嬷嬷也厌烦得不得了,可是为免给云天香添麻烦,云天蓝在人前却未表现分毫,只在云天边跟前抱怨几句。
翠云不动声色拦在门前,巧妙的化解了楚嬷嬷的挑剔和催促,再一次把人给打发了。
抬头看了看西斜的日头,时候的确不早了,再过两刻钟,厨房就该准备晚饭了,云天边没有言语,背负着双手,青松一般立在廊下,暗叹云天香不容易,为了探望病中的娘家人,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顶着炎炎烈日,午后赶回娘家,晚饭前又得赶回婆家。
“忒令人心寒了!”云天蓝深叹了口气,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谁?”云天边问。
“大姐姐的婆母,永平伯夫人呗。”云天蓝丧气的垂着脑袋,由于待在游廊上无事可做,她便摆弄着腰间的香囊,“大姐姐和大姐夫的婚事未定之前,永平伯夫人也到咱们家来过几次,那时候觉得,永平伯夫人明明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嘛,谁知等大姐姐嫁过去之后,她立即就来了个大转变。”
“哦?”
求娶云天香时,放低了姿态,自然和蔼可亲,得手后再不必伪装,露出的则是真面目,况且云天香柔软可欺,拿捏起来毫不费工夫,不捏白不捏。
“旁的且先不说,只说这一件事。”略沉吟了片刻,云天蓝黑了小脸,“大姐姐出嫁后极少回娘家,平时也就罢了,可年节时竟然也常被绊住脚,虽然大姐姐什么话也没说,可我和娘心里都明白着呢,是永平伯夫人从中作梗。”
“可那又怎么样呢?”云天边无奈一笑,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仿若遥遥传来的叹息。
云天香在婆家的日子,恐怕不止是不好过,而是非常难过才对。
一般走亲访友都是上午出门的,可云天香今日却是下午才来的。
酷热暑天,大中午的,日头最是毒辣,她一个孕妇,竟顶着大火炉,在路上颠簸
云天香又不傻,就算再记挂娘家亲人,也不至非选在中午出门,想来定是早早就准备好,临到出门时却被绊住了。
绊住云天香的人是谁呢?还用明说嘛?永平伯夫人真是有心了。
“是不能怎样,永平伯府是大姐姐的家,我们想管也管不了啊。”云天蓝很沮丧,又忍不住抱怨,“永平伯夫人也是有女儿的,将心比心,又何苦为难咱们大姐姐呢?真是的,想不通。”
“这种人多了去了,他们脑子有毛病。”云天边蹙眉道。
尽管除了跟着云天香的几个仆从之外,云天边并不曾见过平伯府的其他人,但是通过云天香周身种种迹象可见,云天香婆家的亲人们都不是什么好德行,因此云天边对永平伯府的人是一点好感也无。
又过了一刻钟,屋里有了动静。
翠云应声走进去,没过多大会儿,又挑起竹帘出来了,唤了两个小丫头,温声吩咐事宜。
估摸着云天香母女俩已经聊完了,云天边和云天蓝便相携进屋去。
跟她们离开前一样,沈氏靠坐在榻上,云天香捧腹坐在塌边。
云天香应该有重新梳妆过,脸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