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府的灵堂里,云初坐在黑暗之中呆呆的望着院中,似乎还能听到前些日子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安慰似的笑了笑。
“晚晚,你等我,乖乖的等我!”
幽幽缓缓的声音,这副丢了魂望着虚空诡笑的模样吓得玉府里的侍婢打翻了手中的热茶,刺耳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坏了云初的兴致,头也没抬只吩咐跪在地上颤抖的侍婢下去。
静穆的灵堂之中忽而飘过一阵冷风将悼幡拂动,云初一动不动轻声道“我在等你。”
“等我?她死了,你的毒解不解也就没关系,你既然爱她就该下去陪她!”灵堂之中分明只有云初一人,却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声音,浑厚却疲惫,带着痛楚与怨恨。
云初身影一遁,灵堂之中忽然风起云涌般,灵烛颤动,悼幡张牙舞爪恣意翻飞,猛地又风势尽敛,灵堂又一片静寂,只听方才的声音冷讽着“伤成这样子还敢跟我动手,臭小子,你不要命了!”
“你不是想要我去陪她吗?作甚还要救我?”云初不悦,欲抽回被那人扣住的手。
话音刚落,便被人拽着消失在了灵堂之中,荒山野地里,两人相对而立,清冷的月辉照在那人的脸上透骨的冷峻,络逸问“谁下的手?”
云初转过身子,望着漫无边际的黑暗“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络逸一脚踹在云初的腰骨上,云初根本没挡,面朝荒草栽了进去,络逸将他拽起,瞠目欲裂的吼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找到了她竟然保护不了她!留你这副破身子有何用!”
络逸言语之中杀气尽显,可手上却还没有动作,他只是气,又不是没见过玉儿对这小子的情意,真杀了她,自己有何脸面下去见她?
络逸松开了手正欲要走,云初道“她没有死,我托朋友送她去你家了,他们昨夜上的路。”
“你说什么?她若没死,那棺材里的又是谁?”络逸有些不信,但他却找不到云初欺骗他的理由,反而这诈死之计,倒可以将玉儿的真正身份掩埋。
“棺材里那位姑娘久病缠身,我替她安排了亲人,她把命给了我。”
山风悠悠的吹,络逸扔下一瓶药“每日一粒,直至心悸之痛消失。”
“她讨厌被人安排,很不听话,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她还没到你那儿,一定要传信给我!”云初望着渐渐隐进黑夜的白衣,确定他一定听到了才倒进荒草之中,闭上眼,抑制着心底的担忧,像是临别的嘱咐“你要听话,千万不能乱跑,不能乱走”
玉府灯火通明,人人拎着灯笼在府里角落树荫里找,终于在书房最边上的柱子边找到了呆呆坐在地上的云初,痴痴的望着几步之遥的一株枯木,青竹伸手扶起他“大公子,这梅树才种下,今年是长不出叶子开不了花了。”
围在书房院子里的下人,这才知道这干枯枯的树竟然是梅树,府里其他地方也有,只是这个院子里最多,当时有人要将它拔了,还是当时梅公子执意不准才没人敢动留下来的,这少将军怎么看着梅树伤心?
“青叔,她最喜欢梅花了”云初笑着,脑海里清晰的放映着那一夜,他偷偷在这儿种梅树被她撞见时的慌张,他真怕被她知道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个小孩子预备着绝对不让人知晓的惊喜的心情,他岂能忘得掉。
“公子,我们回家吧,去摘一朵好看的梅花送公主最后一程。”青竹似是哽咽着,扶起云初,却不忍看这个自己折腾自己的傻孩子。
玉府之中,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嚼舌根,议论些什么,但当云初与青竹走后,这阴沉沉的院子里乱糟糟的想起一片蛐蛐儿声,但在老庆的呵斥下都闭上了嘴。
云初少将军疯了的消息就这样传得大街小巷,妇孺皆知。
大早上,安晚晴收拾好心情从外头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