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晴刚想躺下,便听到有人走了进来,股指鲜明的手打起挂起的罗帐,探进头来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一落进她的眼里,她的心就微微跃动着。
云初坐下“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安晚晴点头,然后还是说“谢谢你。”
云初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随即如常“需要这么客气?”
安晚晴摇头,是真的很感谢他,安眠药麻痹了神经根本感觉不到生命在身体里消失的恐惧,更不会有临死之前想要再多活一点时间的明悟,而他让她知道了这一世的牵挂。
许久,云初才幽幽问道“刚刚你跟齐风都说了些什么,怎么说了这么久?”
安晚晴一愣,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没有跟齐风讲几句话,倒是听齐风说了很多话,说天医阁的迎春花这三年来已经开遍了大半的山坡,说天医阁的望月楼中他耗尽心血收集的天下名画名字,还有他编写的医书
云初见她想得入神,深邃的眼轻不可见的一沉“不愿意跟我说?”
安晚晴回神望着他“讲了一些络玉跟他以前的事儿。”见他一听见络玉这两个字眼中微微闪动的光芒,心中一痛,他还是爱着络玉的,而现在她活过来了,却没有快死的时候那种勇气了,竟然说不出喜欢,说不出爱,也不敢去爱他了。
她还是不愿意说,云初的口气有点酸酸的“他对你可真好,一直要守到你醒过来”
安晚晴听了之后轻轻一笑,很庆幸捡了个这样心疼自己的哥哥,但看在云初眼里,笑容也渐渐淡了“你喜欢他?”
安晚晴的笑容一僵,怎么扯到这上边儿了,望着云初阴沉的双眸紧锁着自己,讷讷道“没,没有他当我是妹妹。”
“那你呢?你当他是什么?”她的话音刚落,云初追问的声音便已响起。
安晚晴望着他有些不明白,还老实的想了想“朋友吧”
见她说得这样诚恳,云初的阴沉的眼神渐渐柔和,却还是问了句“真的?”
安晚晴对于他反复的问这个问题,奇怪的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云初一怔,反驳道“吃醋?你才自作多情呢!”
她还在为自己口不择言的提起他们之间似情侣不似情侣的关系而忐忑不安,自作多情四个字便将她整个人打入地狱,对呀,或许一切都是自作多情,你爱的一直都只有络玉,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这副身子是络玉的,你会习惯性的把我当成络玉来细心呵护。
云初见她不说话,刚才撒谎瞒骗她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可还是说不出口真的是有一种醋意,又想起另外一个人,比起齐风,这个人更让他介意“你怎么会跟静宜王在一起?”
安晚晴不太开心,淡淡道“他为了躲雨才到了庙子里。”
“你怎么把斗篷给他了?”云初又问。
“他咳得太厉害,我怕他染了风寒会更严重”安晚晴垂着眼也不去看云初,依旧淡淡道。
他的声音刚落,她便立即答了出来云初愈发烦闷,竟然记得那么清楚!微带呵责道“那你自己就不怕生病?”
安晚晴想也不想便反驳道“我身体好得很,生什么病?”病痛或许成为了她的一个禁忌,病魔真的是太恐怖了不想与它沾上一点关系。
云初见她这幅无所谓的样子,一下子便生气起来,语气也沉厉了一分“你身体好得很?!你不知道你昏迷不醒三年才恢复几天呢!你的身体能好到哪儿去?”
安晚晴本就不开心,没有往日的细心呵护只有一句一句不停的像审问犯人俘虏一样,也没好气道“你无缘无故生什么气!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吗?我只是身体弱,却没病!他都快咳断气了,我把斗篷给他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