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久居乡下,怎的今日进得城来?老二重返州衙,可有事么?”一四十余岁的红衣汉子正倚红偎翠c左拥右抱,忙乎得不可开交,忽见“老二”带一群陌生人直入衙内,心中吃了一惊,却又有些不悦,双手胡乱一拔拉,推开身边的女人的娇躯,肥胖的身子站起,以手指了“老二”身后之人,沉声道:“老二,此些是何人,怎将他们带入后衙?还不快让他们离开?”
“老二”尚未搭话,却见一黄衣汉子身子跃起,向了肥猪似的汉子直掠过来。他身子飞行,口中发出大喝之声:“张崇,你这当千刀万剐的民贼,竟然连黄五爷都识不得了么?”
喝声才歇,便听“哎啊”c“哎哟”c“扑通”数声声响传将过来,见得肥胖如猪的红衣汉子身子跌倒于地。原是这红衣汉子听得黄衣汉子的如雷喝声,又见得他天神般扑将过来,早已唬得飞了三魂,失了七魄,身子抖抖地向后便退;岂知他身子才动,足下被一物事一绊,吃了一吓,口中不禁发出“哎啊”一声惊叫声,粗笨的身子摔倒于地,却似倒了半截墙头,发出“扑通”一声巨响;与此同时,地上的“物事”亦发出“哎哟”一声娇呼声——绊倒红衣汉子的原是一具女人的玉体。
黄衣汉子纵至“肥猪”跟前,一把将他的身子由地上拖起,照着他的胖脸上“啪啪”便是几巴掌;又以一把利剑压于他的肥颈上,口中厉喝道:“张崇贼子,你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草菅人命,无恶不作,没想到会有今日吧?!”
肥胖如猪的红衣汉子自是张崇了。他身子抖动,直似狂风中的颤动的枯叶,口中发出细如蚊鸣之声:“黄c黄c黄五爷,您老到池州来,怎的未吩咐张某一声,张某也好早早地迎接您老的大驾?”他定了定神,又谄笑道:“黄五爷一代大侠,若无紧要之事,料来不会在池州这偏僻的弹丸之地现侠踪的!五爷有要张某效劳之处,尽管吩咐便是了,张某无有不遵之理!”
“哼哼,张崇,算你说对了,五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黄五爷”冷笑道。他二目圆睁,手中剑紧贴于他的脖子上,大喝道:“张崇,五爷今日驾临池州,是专为宰你这个恶贯满盈的贼子而来的!”
“黄五爷,张某与您老井水不犯河水,又如何冒犯了您老的大驾?请您老明示!”张崇现出一副可怜巴巴之态,抖声道。
“张崇,你这丧尽天良的狗贼,自己作的孽,自己心中还不清楚么?”“黄五爷”冷笑一声,又呵喝道:“恶贼,你坏事做绝,欠下池州百姓多少血债,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c妻离子散?今日,五爷要与你这恶贼算算总账了!”他心头怒起,手下一用力,张崇的肥颈上登时便现出一个口子来,血,顺着剑锋流下地来。
张崇口中发出杀猪似的哀嗥声,眼中亦“哗哗”地流出泪来。他脖子一缩,张开血盆大口,拼命叫唤道:“老二,好兄弟,快替大哥向黄五爷求情,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放大哥一马,大哥受不了了!”
“老二”显见便是张成了。他听得其兄之言,以鼻“哼”了声,身子退后几步,隐于人群之中,再不与他对面。
张崇见求饶不成,心中大急,倒也豁了出去。但见他二目凶光毕露,听得他口中厉喝道:“众侍卫,愣他娘的球,还不快来救老爷之命!”众卫士听得张崇呼声甚急,口中高声呐喊着,手中兵刃碰得“叮当”乱响,身子却是慢腾腾地挪动上来。
却见一人跳将出来,阻住众官兵去路,手中烟袋挥舞,口中发出尖叫之声:“砍球哩!眼睛是出气用的,也不见八爷在此么?再不与老子退下,小心老子将你们的球摘了喂狗!”
“哈哈,‘烂柿子’,凭你那人模狗样与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便想装模作样地唬人么?好小子,既然你想在人前充英雄c抖威风,庞某便成全你,让你露露脸c风光一回!”